耳边传来瀑布的轰鸣声,仿佛水流就在脚下冲突一样,回头便能看到天坑底部若隐若现的灯光。灯光很温暖,让秦涛忽的想起了二十年前的老家。老家在农村,那时候经常停电当然最盼望停电的,可以不写作业,因为父亲怕浪费灯油。这里也是一样,深山老林里不会通电的,生活在里面的山民世代都会与油灯相伴。
更有一辈子都没见过点灯的山民,他们无法感受到现代社会的发展与进步。也许生活在大山里人是最后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部落,祖祖辈辈过着祖先流传下来的生活。这里是三皇五帝的故乡,这里是西北边地,这里也很可能是最后的氐族部落。
人有的时候很恋旧,看到别养的灯光就可以联想到与之相关的点点滴滴。但毕竟是来抓犯罪分子的,而不是游山玩水或者是户外探险考古。秦涛身负重要的使命任务,如果不能在限期内找到198号文物,不能把犯罪分子缉拿归案,面临的形势将会更加复杂。
云中旭是犯罪分子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无论从证据、线索还是判断、推理上,他都是此次大案的始作俑者。但从外表和言谈举止竟然看不出他是一个罪犯犯罪分子的脸上往往没刻着“我是罪犯”
黄简人的一只脚终于落到了地上,身体不禁一下跌倒在地,大口地喘着粗气望着井口大的夜空,一轮圆月挂在悬崖边上,飞瀑的轰鸣在耳边炸响,温暖的山风拂面,感觉十分惬意。实在累得不行,腰差点累折了
十分钟之后,所有人都安全地撤下来,但无一例外地体力消耗巨大,只有秦涛和黄树奎不以为然,这种强度对于特种兵和老盗墓贼而言没有太大的难度。李艾媛擦了一下额角的细汗,才发现衣裳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暖风给吹干了,感觉舒爽了许多“休息十分钟,做好警戒,云中旭绝对不是简单的犯罪分子,说不定还玩什么花样。”
“甭管啥花样,老子就一阵突突”郝简仁整理着随身装备,这次被害得不轻,差点没交代了。做梦也想不到这个“锁云洞”竟然如此惊险,用步步惊心来形容绝对不为过。
“他的目的不是置我们于死地,其实有很多机会可以动手,比如在石像洞里、在萤火虫山涧、在石笋矩阵、在间歇地下暗河等等,但他没有。”秦涛喝了一口矿泉水望向那抹灯光,心中的温暖荡然无存“李队,您是这方面的专家,分析一下他是什么心理”
李艾媛思索着点点头“你说的对,他想要动手可以随时随地,第一次碰到的攻击只是点到而止,如果真的打起来,我们六个人恐怕对付不了那些犯罪分子,他们的攻击力有目共睹,而且非常狠毒。可以肯定的是这一切都是云中旭安排好了的,他要的是天枢七星盘,而我们现在已经入瓮了。”
所以一场恶战在所难免秦涛不惧怕跟犯罪分子较量,但己方的实力实在太弱,洪老和黄树奎几乎就是个累赘,李艾媛和简人的能耐也就那么大,而对手呢如果再出现六个在川北遇到的穷凶极恶的犯罪疯子的话,可真的就凶多吉少了。
十分钟之后队伍开拔,沿着一条荒草不是很盛的路向灯光处缓缓而行。天坑内的环境与白天看到的大相径庭,视线所及之处全被低矮的灌木、藤蔓植物和荒草所覆盖,没有一寸裸露的土地。这也是天坑小环境所致,一般而言,天坑因为比较封闭,接受的阳光有限,因此里面的植被基本是以低矮的乔木、灌木为主,也有最原始的裸子植物,比如桫椤。
距离瀑布尚有五六百米远,铺天盖地的水雾便笼罩过来,打在脸上湿湿的滑滑的,还带着一种山野的土腥味。难怪这座大山被称作锁云岭,“云”就是这么产生的。秦涛率先开路,冲过水雾区域,眼睛不停地盯着远处闪亮的微光,思考着该如何展开抓捕行动。
有光说明有人,诺大的山谷中不可能住人家,当然是氐族人而云中旭曾经透露过在天坑里面探索的时候碰到过氐族,还有那个老犯罪分子,所以面对的敌人绝对不是一个云中旭。想到这里,秦涛不禁放慢了脚步,不管怎么说,对于生活在这里的氐族人而言,专案组才是外人,而他们才是这里的主人,总不能把所有罪责都安到山民的身上吧
犯罪分子虽然罪大恶极,但老百姓是无辜的,所以不能冲动,更不能随便展开行动。白山行动之前,老首长曾经反复强调一件事就是尽量减少不必要的伤亡,不能因为行动而破坏军人的荣誉。
对于军人而言,荣誉高于一切
“涛子哥,想什么那是不是想怎么对付那个王八蛋”郝简仁背着战术背包走过来嬉笑道“我都想好了,满清十大酷刑我一一给他用,不怕他不招”
李艾媛瞪一眼郝简仁“一定要有证据,没有证据我们就无法动他。”
“我的李大队长,咱们的遭遇就是证据,那个王八蛋脚下抹油溜之乎也,把咱们扔进锁云洞不管不问,不是陷害是什么他有青铜族徽,跟犯罪分子接触过,而且还整天抱个破箱子,没准里面放的就是紫薇混元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