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啊,自然是温温软软香香甜甜的,这个等你以后亲身体会一下就知道了!”八爷戏谑的表情随着这句话一同浮现在眼前。
张日山也不太清楚,跟八爷相处的那么长时间里絮絮叨叨的话那么多,他怎么就想起了这一句。
他垂在身侧的手臂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抬起来,若是忍不住如何熬过这漫长的岁月。
梁湾抱着张日山的腰察觉到他的迟疑,可她没松手。他来了,之前所有受过的罪都变成了等他的过程,过程不重要,她只要还能拥抱他这个结果。
屋子里的灯光闪烁着在墙上留下两人的剪影,梁湾看着看着有些心酸,她吸了一下酸涩的鼻子松开手后退半步,微微垂首说道:“谢谢你肯来救我。”
张日山捻了一下拇指上的玉扳指,“我承诺过你。”
梁湾苦笑一下抬头看他,“除了这个呢?”
他不自在地别开眼看着一旁的灯,“你都知道了?”
因为你是棋子或者……在意你,这两个答案她都能接受,等死比死还要难捱,可他依然要把这个问题抛回来,让她来做选择。
“张日山,我喜欢你,是女人对男人的喜欢,目的纯粹没有算计。”梁湾以一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决绝眼神望着他,说完这句话随后抬手撩起披散的头发慢慢转身。
缺了半截袖子的肩头一只火红的凤凰跃然其上,血污都无法遮蔽的浴火重生。
梁湾背对着他慢慢放下手臂,“看到了吗?就是这个,那个人放过我是因为它,那些人监视我也是因为它。陈金水说我是汪家人……”她转身近乎逼视地望着他,“张日山,你是不是早就已经猜到了我的身份?”
千算万算,张日山也没算到她身上的凤凰纹身会以这样一种方式出现在他眼前。
这感觉就像你小心翼翼窥探着一个别人的秘密,藏头藏尾唯恐被发现,结果拥有者却大大方方地把这个秘密摊开给你看。那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狼狈,就是他现在的心情。
如果是以前遇到拥有凤凰纹身的高阶汪家人,他会怎么办?没有一丝犹豫地出手杀了对方!
可是现在对上梁湾,他发现自己连手都抬不起来,既无法拥抱又于心不忍。
“是。”张日山直视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调查过你,知道你一直在找你师父,知道你能帮助我拿到钥匙。”也……知道你喜欢我。
“那如今你又知道我可能是个汪家人,你会怎么做?”她从之前那人还有陈金水的言语表现里大概推测出九门跟汪家之间的血海深仇。
所以她不放过自己也不放过他,她把自己的一颗心袒露出来,等着这一遭的最终审判,不留后路。
张日山沉默了,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两人的呼吸声。
梁湾在他的沉默里忽然泄了气,她叹了口气淡淡地说道:“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我背后居然还有一个家族,你说可笑不?”说完她揉了揉眉心抬脚往门口走去,“走吧,我会帮你拿到钥匙的。”
不就是失恋吗?世间爱而不得的人那么多,也不差她一个。
“你受伤了?”他抓住她的手臂,掌心里一团濡湿。
“死不了。”她挣了一下,扯得脱臼的肩头一阵刺痛,手臂上的伤口又裂开了,“疼。”疼得她呲牙咧嘴眼泪要下来了。
“过来。”张日山连忙松开手,以近乎命令的语气说道。
她转身昂着头看他,“我说了死不了。”一高一矮半个头的距离,她能看见他的眼睛里自己的映像,可怜兮兮又倔强无比。
“过来!”他加重语气完全变成了命令,她别开视线不敢看他,喃喃地说道:“我是医生,我自己知道,皮外伤而已。”
他皱紧眉头体会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挫败感,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他甚少发火却足够震慑所有人。可如今这种不怒自威在一个女人面前失效了,她不怕他!
“重新包扎一下,我不是医生也知道失血过多有什么后果。”他缓了语气拽着她在桌子上坐下,随后割断她包扎伤口的衣物,提着蕾丝带子的手顿了一下。
梁湾僵直的脊背放松下来,伸手把衣服拿过来,提在手里攥了攥。
“你忍着点。”张日山用打火机燎了一下刀片把她伤口里发黑的部分挑出来,从怀里拿出来一个铜酒壶喝了一口喷在伤口上。
剜肉削骨一般的疼痛抽打着她的神经,她咬着牙不肯哼一声,哪怕浑身冷汗淋淋。
“想哭就哭出来。”张日山给她上了药又用帕子重新包扎好伤口,看着她心头一软。
“我为什么要哭?不就是被人利用吗?不就是失恋吗?”她扭头看着墙角,硬是把自己逼成一个蛮不讲理的人。
“张家跟汪家是世仇,这仇恨从汪家出来了一个惊才绝艳的风水师开始,绵延数百年。他纠集帮手以彻底摧毁张家体系为己任,现在的九门是当初佛爷建立的,自然也与汪家成了仇人。汪家人已经渗透进九门的各个角落,企图控制我们所有人,想反抗就得死。”
“我让你看的那二十具尸体就是汪家人下的手。”张日山说完叹了口气,“所以你看,现在不止是张家,就连所有九门人都站在了汪家的对立面,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永无宁日吗?”梁湾沉默良久转头看着张日山。
“除非一方被彻底摧毁!”他亦看着她一字一句。
呵,她苦笑一下,“张日山,我真的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