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安安静静地听着,一时间默默无语,只是润了润嗓子,想要说些什么来宽慰他,却如鲠在喉,张张嘴不知从何说起。
“方记起儿时的一切,方知道生母是谁,方将娘亲认回……我便眼睁睁地看着她在我面前死去,而我却无能为力。”润玉蓦地笑了,眼底似悲似喜,语气越无波无澜,依旧清淡平静。
一个人……究竟能忍耐到何等地步,才能娓娓道来自己如此惨痛不堪的过去。我在他怀中,伸手环住他的腰,想要让他觉得温暖一些,想要让他从可怕的回忆中抽离,想要让他别再那么忍耐。
我想让他快乐起来。
润玉浑身一震,点漆莹黑的琥珀瞳仁凝视着我,俯首想衔住我的唇瓣,却被我堪堪躲过,但看着他的眼眸,却无论如何都狠不下心推开他。那眼眸,像受伤的小兽,像冬日里无家可归的流浪孩子。
他没有强求,只是一寸寸收紧自己的双手,紧紧拥住我,缓缓却深情:
“我所要不多,不求你能爱我有多深,只要每日喜欢我一点点,日日复月月,月月复年年,年年复此生。可以吗?”
“……”我讷讷无话,竟不知如何回答。
他复言道:
“无妨爱我淡薄,但求爱我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