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子坐在书桌前阅读晓楠的论文。
没有电脑,晓楠全程手写。
大概因为律师工作的经历,晓楠的论文逻辑简洁连贯。
只是……
东子看着另一边沉睡的晓楠。
论文的事被两人选择性忽略,不再拿到明面上。
东子没有明确回复,晓楠就当答应了。继续写着论文,补充相关问题。
陆关白白和陆关黄又又生了5只小崽子。白白照顾小崽子总是累到不行,而黄又大多数都是在一边打盹,继续思考着人生哲理。
等到小猫有一个月大的时候,晓楠让东子送走小猫。
年底,晓楠在浴室摔了一跤,磕到后脑勺,昏睡过去。醒来的时候,东子在一边守着。
晓楠猜到这次估计真玩大发了。
“怎么了?一幅愁眉苦脸的样子。”晓楠开口,声音有些虚。
东子给晓楠倒了一杯水,扶着晓楠喝了,才说,“我们换一个房子吧。这次,你想要什么样的房子,你来挑。”
晓楠笑,“之前你就和我说换,一直没换。现在能耐了,可以换了?”
东子只吭了一声,“嗯。”
晓楠看着头顶白色的墙,开口,“我想要天台。想要窗。想晒日光,晒夜光,看星星。想在太阳下睡觉,风吹在身上懒洋洋的。”
“嗯。这次会有窗的,有天台,有阳光。”东子应下。
“我要死了吗?”晓楠说。
东子摇头,“不会。只是我们需要做点小手术。”
“那好啊。”晓楠起身。扭头问,“我的论文带了吗?”
东子顿了一下,点头。
晓楠伸出手拉住东子的手,“把我的书带上。”
东子点头。
第六年。
晓楠在某个沉睡之后发现自己换了房间。
新房间很大。
在房间的一个角落,有着落地高大的玻璃和玻璃平台。这个约二十平房的角落是晓楠的最爱。
角落里摆了沙发,吃食。
晓楠躺在沙发上可以呆一天。白天看着外面的太阳,和对面的高林。和高林掩茚下的楼房。晚上可以看见外面的星辰。
空调的风开得很大。能吹气额头前的碎发。
她的头又光了,需要戴假发。
一个人的时候,晓楠回戴上假发,感受着发丝吹起,触动脸颊的温柔。东子在的时候,晓楠会把假发卸下。东子敢说一句,她就敢刺一句,吓唬东子。
她现在睡得越来越多。东子回来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论文还有很多工作。晓楠不敢放松,醒来便摸着纸笔验算。
她坐在阳光下,打着遮阳伞——小资情调的“作”。
一年里,她大概睡了半年。
东子有时间会给晓楠找资料,调整公式。也会给晓楠讲外面的事。
钟导走了。突发脑溢血,倒在讲台上。
走之前一直牵挂着晓楠。钟导愧疚是他带晓楠走上这条路的。给大学生上课的时候再三强调,自己性命为先。
晓楠懂得钟导的矛盾。答案和生命二选一的时候,哪个重要?
有些答案可以有很多,可以错过。
有些答案却是关乎生命的意义,即使是生命受损,也不想轻易妥协。
张毅生依旧没有结婚。
他和女友分手了,不想耽误对方。
刘媛和钱静都离婚了,辩护律师都是钱静。钱静因为两次辩护有了名声,正式做了离婚律师,现在小有成就。
刘媛改在钟导的事务所做刑事案子。刘伟成了合伙人,一直帮着刘媛。
刘媛成了单亲妈妈,小孩在加拿大念书,但没有改国籍,也没有改名字。没有英文名,一直都是yi,liu(刘亦恒)。
刘伟做了公司法案的律师,为事务所经济效益付出了很大的贡献。
涵涵结婚了,对象不是德国人,是个法国人。涵涵每年投入千万在支付高分辨率gps地图的年购买费用上。然后每年拼死拼活工作多挣几个一千万。
晓楠笑,肯定房子的玻璃是磨砂玻璃。里面看得到外面,外面看不到里面。
陈虔和陆太平也离婚了。陆太平几乎净身出户,虽然他是自愿的。小孩子跟着陈虔。陈虔办的俱乐部已经有十几家分店,每年的体育竞技比赛和国家运动员的人才输送也有陈虔的一小小份力。
陈虔把她,关晓楠的照片做成易乐宝,告诉学习武术和体育的人:什么是勇敢,什么是守护。
嘉嘉回了小城,考了公务员,因为成绩突出进了市委宣传部。每年嘉嘉都会下乡和一群大妈大叔唠嗑,聊聊宣传工作,聊聊名生工作,聊聊晓楠。关晓楠这个名字,在小城依然被人记住,如雷贯耳。
晓则进学校后改攻法医。博士在c大读完,便一直留在c市的省公安厅当法医。
晓则在转专业时曾对导师说过:“如果送来的尸体是我姐的话,我希望我能给她最后的尊重和骄傲。”
天好也考取了医学博士,一直坚持留在小城加班加点地做手术。
“他们都没有放弃你。”东子说,“我一直很佩服你,你能用你的方式感染大家。让你身边所有人都和你一样纯粹。”
晓楠浅笑,没有回应。
最后是爸妈。
老爸老妈很健康。老妈长了子宫瘤,发现得早,做了手术后身体不如以前。也会跟着姐妹们跳广场舞。跳半个小时就休息。她的“最标准舞姿”称号被后来的人夺了。老妈吐槽,不过是稍微跳得好一点,也就好?矮个子里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