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下边这些学子们的议论,陈守信根本就没有放到心上。说了半天也是有些口渴,拎起边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大碗,然后咕噜噜的灌个痛快。
他就不觉得自己说得有多过分,而仅仅是认为自己说了一点点的大实话而已。就算是这次的事情没有人鼓动,是他们自发的,也是不应该的。
所以陈守信的心中,那是没有任何的负担,这还是他嘴下留情了,要不然说的话,可能会更加的过分一些。
边上的小囡囡看到自家老子开始灌茶水,想了想就跑过来,从自己衣服上的小口袋里给他摸出来一块小糕点。
这是人家囡囡平时的零食,觉得自家的老头子现在应该饿了,给他找补一口。
陈守信自然是笑纳了,不仅仅有糕点,还有闺女的小手。父女俩在前边的嬉闹,跟下边学子们的紧张,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议论得差不多了吧那么是不是让我接着说”等这些人议论了一会儿,陈守信这才将喇叭再次拎起来。
“其实刚刚,你们要是有人能够站出来跟我对质一番,我可能还会敬你们是条汉子。可是你们只不过是在底下议论而已。”
“少师,学生有一问。”陈守信话音刚落,一名站在前边的学子高声说道。
陈守信点了点头。
“书院学生本就有参政议政之权利,固然我等前去少师府上不对,可也是因为学生心中烦闷无处可诉。”这名学子再次高声喊道。
陈守信笑着点了点头,“你很聪明啊,称呼我为少师,就是想将这次的问题归纳到文化人的行列中。又将自己摆在弱处,这样就能够博得更多学子的同情心。”
这名学子有些羞愤,觉得陈守信说得太过分了,也可能是被陈守信给说到了心中。只不过他就没有再发言的机会了,直接被陈守信摆手给制止了。
“不服气,也先憋着吧,听我说。”陈守信笑眯眯的说道。
“你们过于的高看了自己。不仅仅是你们有参政议政的权利,天下的百姓们都有。没有人会堵住你们的嘴,不让你们讨论国事。”
“可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们的讨论,也仅仅局限在学院内。现在你们身上还没有官职,也未被朝廷所用,仅仅凭借一鳞半爪的消息,就大放厥词,真的好么”
“先不说你们用的方式方法对不对,就你们看待这个问题的出发点,你们就已经走上了歧途。路都已经歪了,你们走得再光明正大,也是越走越远啊。”
“迁都的意义,在于朝廷、在于整个大周朝,而不在于一间书院。哪怕这所书院是朝廷花巨资所建,也倾注了朝廷的好多心血。”
“你们的记忆力只要不比我家的孩子们差,应该还记得我刚刚说的话。大周朝的版图,变得比以前大了好多。其实仅仅这一间书院,根本都不够用啊。”
“一次求学,路上花费的行程就要占去月之多。就你们中间,现在都有多少人,已经好久都没有回家看望过自己的父母了”
“并不是你们不想走,而是路上的时间花费不起。回家了,就会错过书院的课程。所以哪怕你们再想家,也只能留在书院中。”
“未来,朝廷会在每一处省府,都建设一所书院。就是方便学子求学,将可以浪费的时间赚回来,让你们可以安心求学,也可以在假期时回家与父母团聚。”
“现今这所书院之所以有不同寻常的地位,就是因为这是大周朝第一所综合性书院,并不是因为它在皇城的边上。”
“将来它的地位如何,也不会因为在皇城边上就会受到照顾。也不在于这些教授们在朝廷中担任着什么样的职事,关键的关键,其实还是在你们这些人。”
“书院,也可以看作是一个家。这个家是否能够被人们所铭记,还得看这个家里的孩子们是否能够出息。”
“光耀的门庭中,破落者也大有人在。更不用说诺大的书院中,这么多的学子们。你们自己想一想,这所书院的地位,应该是别人给予的,还是你们自己凭实力争取回来”
“我听闻,随着毕业季即将临近。好些人的心思已经不安稳了,觉得自己可能科举风险比较大,就提前找门路琢磨入仕的事儿。”
“在这一点上,我觉得很正常,因为我也算是朝廷的关系户。我也是一个自私的人,为了自己将来的前途谋划一番,这没什么不对的。”
“对于这样的人,我一点都不反感。因为我觉得他们将心思用对了地方,而不是琢磨那些乱七八糟,很无聊的事情。”
“其实有心之人,应该也有所察觉。不管是考入书院,或者说在科举的时候能够获得功名,也并不代表着以后你们的人生就是坦途。”
“科举,再也不是我朝取仕的唯一标准。即便是在科举上取得了功名,现在候补的官员仍然有好多。”
“并不是大周朝的官员多得没法安置,其实朝廷很缺人。只不过这些人,还达不到能够为官的基本条件。这些人中,也不乏一些你们的学长。”
“今天说了这么多,我不妨再多说一些。等各处省府的学院建成后,我朝的科举也将改革,所有学子都可以选择到各处州府所办的学院中去求学。”
“到那个时候,哪一所学院受欢迎,要看学院自己的本事。并不是说你离都城近了,自然而然的就能够将大周朝第一书院的名头给抢过去。”
陈守信这番话,可是让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