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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夫,为啥老大走的时候,好像有些不开心的样子呢?”等姬昊鲲离开后,姬昊礼好奇的问道。
“你问我,我问谁去?皇帝的心思你别猜,猜来猜去你也猜不明白。”陈守信笑眯眯的说道。
“姐夫,你就告诉我呗,我知道你肯定知道。”姬昊礼开始耍赖了。
“说白了很简单呗。”陈守信耸了耸肩膀。
“作为大周朝这个公司的东家,他心中最希望看到的还是下边的这些员工们能够不计回报的给大周朝奉献自己的光和热。”
“但是呢,人啊,总是要活着。活着,就要吃喝拉撒、穿衣戴件儿的。这个就需要钱啊,所以他们可以给大周朝奉献光和热,但是他们也需要维持自己的生活。”
“然后你们家老大呢,可能就觉得谈钱太俗,没意思,有些小失望吧。我倒是觉得这个是正常的,包括商会的那些人,为啥死心塌地的跟着我混,还不是因为有利益做纽带。”
“谈利益,没啥见不得人的,关键就是看你怎么看待这个事情。商会的那些人,这些年为咱们大周朝也做了很多的事情。蓟城那边的皇宫,他们也是主要的出资人。”
“所以,咱们也得给人家一些回报,对不对?那边的一些未开发的土地,我就直接划给了他们,作为整个新帝都的配套设施。”
“要是没有利益的牵绊,咱们的大运河能够那么快的就开凿好?要是没有利益的牵绊,咱们的船队能够建设得这么快?要是没有利益的牵绊,咱们的军队补给,能够做的那么顺利么?”
姬昊礼点了点头,根本都没有任何的犹豫与迟疑。
这些事情,他都是亲眼看到的。如今的大周朝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很顺手,不仅仅是因为国库丰盈,更是因为这些商户们都能够鼎力相助。
定北城那边是特例,府衙中的税银,现在想花都花不出去。因为踊跃捐银的人,太多了。
可是除去了定北城,现在的平卢和范阳两地,那个状况也是好得不得了啊。就算是平卢,以前也是哭着喊着跟朝廷要银子,现在每天也都是超额上缴赋税。
如果说,你不给商人们一些回报,只盼着商人不停的往外拿银子,现实么?就算是他们有这个心,拿个两三次之后,他们也没这个力啊。
在这个事情上,他反倒要比姬昊鲲这个当哥哥的接受得更快。因为他也算是“打小儿”就跟在陈守信身边混的人啊,哪怕陈守信并没有真正尽到师傅的义务,他平时跟着看得、听得也不少。
谈利益,真的不丢人。有利益,才是双方合作的基础。最怕的反倒是无利可谈,一次两次的人家还能跟你玩,三五七次以后呢?不就伤了人的心?
“你那么看着我干啥?”陈守信等了一会儿,看到姬昊礼看向自己的目光有些不同寻常,然后他就变得“很谨慎”,还往边上挪了挪。
“嘿嘿,姐夫,我就觉得你是超级厉害的人。”姬昊礼竖起了大拇指。
“刚刚吃饭的时候我都在想,换成是我迁都这个事情怎么才能够让大家来同意。可是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个办法来。”
“听了姐夫的话,茅塞顿开啊。其实这个世间事,归根结底,都是为了利益啊。胡族来犯边,是为了利益。朝臣们争权夺利,实际上也是为了利益。只要掌握好这个利益的平衡点,那么处理起来就会很轻松。”
陈守信笑着摇了摇头,“有些事情可以这么想,有些事情却不能这么想啊。”
“这个世界上,总是有那么一批傻子,他们会为了心中的理想与负担,甘愿赴死。这样的人,你用什么样的利益都无法找到那个平衡点。”
姬昊礼很认真的点了点头,确实有这么一批傻子。就好象当初出去寻马的韩冲这些人,也好像当初天花爆发式,以身试毒的那些人。
这些人很傻,却傻得可爱,傻得能够让后世的人们永远都记得。
“以后多多努力吧,争取别让咱们大周朝有那么多的傻子。”陈守信伸了个懒腰说道。
“这个天下,毕竟是你们姬家的。所以天下的事情,也得你们家的人来操心。别想着偷懒,现在你偷懒了,将来早晚有你的苦果吃。”
姬昊礼很认真的点了点头,他知道陈守信说的是实在话。能够做到陈守信这般正常掺和皇家家事的驸马,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这个姐夫就算是再不着调,那也是独一无二的。
可是就算是这样,现在的陈守信对于皇家的家事,仍然是一丁点都不碰,就是因为人心有异。
像自己和大哥还有圣武亲王这样跟他关系亲近的人,不会多想什么,因为知道他的为人是什么样。可是换成了自家别的亲戚呢?时日久了,搞不好就会有好多的闲言碎语涌出来。
陈守信的心中一直都有一条线,那就是天家的事情不参合,天家的人不碰。可是事与愿违,不仅仅参合了好多,也碰了好多,更是将荣福给娶回了家。
以前是永平帝在位,永平帝在天家中也是有威严的,是真正的家长。别人就算是辈份比他高,也得听话。
但是到了姬昊鲲这边就有些不同,姬昊鲲算得上是周朝历史中很年轻的皇帝了。在皇家的威信方面来讲,也稍稍的弱了一些。
其实迁都这个事儿,要是永平帝在位,他完全可以跟永平帝来唱双簧,一搭一和的就将这个事情给搞定。
但是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