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一怔,回道:“莫掌柜说了,他家公子,在家等候姑娘芳驾。”
顾青筠点点头,这位叫煦扬的人,成功的将她旺盛的好奇心勾引了出来,虽然知晓此行或许暗藏玄机,但是,越是如此不可知之事,越是令她心潮澎湃——在别院的日子,的确是太无聊了吧。
“罢了。”顾青筠无所谓的挥挥手,说道:“若真有鬼兰,倒不枉走这一遭。若没有,”顾青筠眼神一冷,顿了顿道:“至少也要让我知道,是何人如此无聊。”
向晚点了点头,知晓顾青筠虽然生性洒脱淡泊,但却不是无脑之人,相反,却是非常的惜命怕死,她也无需太过担心,相信她定会将事情安排妥当。向晚又和顾青筠说了一下其他生意上的事情,不久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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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青筠在别院过了两天清闲的日子,每天一大早起来侍弄侍弄满院的花草,修剪修剪枝丫,或者在石屋中一待就是大半天。
这一天,顾青筠在石屋中忙活了半天,一身灰尘的回到院中,正打算好好的泡个澡。却发现,一直与墨辰形影不离的川衍,居然坐在她院中的蓝楹花廊下,优哉游哉的喝着茶。
此时,正是蓝楹花绽放的时节。这个蓝楹花廊,是顾青筠来别院之后,见院中极为空旷,便依着院中原本就铺设的鹅卵石小道,种植了十几棵蓝楹花,而且在院中一处花廊下,向外突出做了一个半圆形的弯道,在此设置了一方小石桌,平时在院中侍弄花草累了,她总爱坐在此处,喝喝茶、吃吃糕点、看看书。而此时,川衍就坐在平时她经常坐的位置上,悠闲的品着今天岑姨特意亲自下厨给顾青筠做的桂花糕。
川衍虽然看上去是墨辰的随侍,但其实,也是贵家子弟出生。他的父亲是凤苍的翰林学士,只是他虽是长子,却是庶出,自小不喜舞文弄墨,反而喜欢练武、布阵、研读兵书,顺理成章的成为了一名武将;后被墨辰赏识,收在了身边,成为了墨辰的左膀右臂。
帝都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其实早在顾青筠搬进别院前,他们二人早已相识。那时候,顾青筠的父母还健在,并未失踪,顾青筠正是最顽皮的时候,将功课做完后,总喜欢在大街小巷奔跑,与左邻右舍的同龄人一起玩耍。而岑姨,只是远远的看着,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只要不是伤及性命,她都不会上前相帮。
那一次,她与几个男孩斗蟋蟀。很不幸的,她那只红头蟋蟀将一众男孩的蟋蟀都战胜了。她正在兴高采烈的将他们压的战利品,各种珍珠、玛瑙等收在自己的衣兜里时,一个男孩却是非常生气,将顾青筠的蟋蟀从瓦罐里抓了出来,狠狠的摔在地上,一抬腿,就将蟋蟀给踩死了。
顾青筠自然是不依不饶,旁边的男孩们也是嘘声一片,觉得这个男孩实在是太小气、太骄纵了。可是那个男孩却毫无悔色,拍拍手,趾高气昂的就要离开。
顾青筠气不打一处来,撸起袖子、猫着身子就往那男孩的背后狠狠的一撞!那男孩猝不及防,一头栽倒,脑袋碰到了旁边一块岩石。瞬间,血便流了出来。
周围的孩子们见闯了祸,尖叫着一窝蜂就跑远了。男孩的随侍赶紧跑了过来,一个用布包着男孩受伤的伤口,一个拎起顾青筠,狠狠的扇了两个耳光。
当时是,岑姨正好遇见一位相识之人,正在低声交谈,待注意到这边的情况时,顾青筠已经结结实实的挨了两个耳光。
顾青筠也不是吃素的,被人拎起来的时候,已经对那个侍从拳打脚踢,此时被扇了两个耳光,只觉得脑袋一阵嗡嗡嗡的响,头晕脑胀之际,手臂一伸,向对方抓去,那位侍从的脸立马起了四道血口子。
如此,更是激怒了那个侍从。侍从抡起拳头,正待向顾青筠身上招呼时,却是一声厉喝响起:“住手!”
话刚说完,顾青筠只觉得被拎着的衣领徒然松开,自己被拥入了一个结实的胸膛。顾青筠抬眸一看,只见一个青衣少年紧抿着唇,冷冷的眼神望着那个对他动手的侍从,说道:“怎么?川家就是如此教你对一个孩子出手的吗?”
那个侍从一见这位青衣少年,便神态立马恭敬了,但还是分辩道:“大少爷,这个不知道哪家的孩子,将小少爷推倒了,您看,小少爷都受伤了,小的只是教训教训她,胆敢对小少爷动手,定不能饶了她!”
“小少爷为何会受伤,你心知肚明。此时不用再追究,你二人立马送小少爷回家,让大夫好好看看,若是延误了伤情,你们有几个脑袋来担当?”青衣少年冷冷的道,虽然声音不大,但却自有威严。
见那侍从唯唯诺诺、战战兢兢的,以前可是嚣张得紧。顾青筠觉得好玩,不禁对那侍从扮了个鬼脸。
那侍从虽然气极,但也不敢耽误,赶紧一个背着受伤的男孩,一个扶着,往家中赶去。
那个青衣少年,便是少年时的川衍;被顾青筠推倒的男孩,是川衍的弟弟川予。他们二人的相识,便是由此开始。虽然后来也有见过面,但是,川衍却从未正眼看过顾青筠,似乎也将那一次相救之事忘到了九霄云外。
就如此时,见一身灰尘扑扑的顾青筠走了过来,川衍暗暗皱了皱眉,将手上的半块桂花糕放到嘴里吃完后,方慢悠悠的说道:“大小姐回来了,晚上有个晚宴,墨老爷子说不能少了你,命我来接你回墨家。”
忙了半天的顾青筠一听,颓然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