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翡色给张淑妃端茶喂水是背对着人,她抽帕子的动作又颇有些机巧,这乍一眼看过去,旁人都以为她是无意间在张淑妃的榻上发现了这条帕子的。
皇帝本还因着徐嬷嬷的事情,对张淑妃也有几分迁怒,可听说张淑妃竟是咳血了,心里亦是添了几分的担忧和焦急:“来人,快传太医!”他与张淑妃这么多年下来,还有姬月白这么个女儿在,自然不是没有一点感情。
张淑妃闻言却是心头一跳,那真切的尝到了惶恐的滋味,皎若明月的面庞几乎都要透出青白来:那陆太医也不知今日是不是当值,若是叫来个不知事的,她这装病的事可怎么瞒过去?
真要被戳破了,这可是欺君之罪!
一念及此,张淑妃更是慌张起来,偏皇帝传太医的话也是好意,她这做病人的更是不好拦着。她抬起手使劲的压着心口处,勉强忍下那一阵阵的头晕和胸闷,这才垂下意识的抬眼去看正窝在皇帝怀里的姬月白。
姬月白像是受了惊,大半身子都埋在皇帝怀里,只露出小半张略有些苍白的小脸儿。
虽她年纪还小,形容略显清瘦,也没有张淑妃那样令人惊艳的绝世姿容,但一眼望去仍可看出五官的精致姣好。眉如弯月,颊如新荔,唇如樱珠,就连一双乌眸也是水亮的,乌溜溜好似两丸黑水银。
而此时,她正用那乌溜溜的眸子凝视着看着张淑妃,目光清凌凌的,似还有女儿对母亲的几分担忧和关切。
张淑妃看在眼里,却觉得姬月白眼底沉淀着的是说不出的冷漠,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冷嘲与热讽。
只不过公主功课更轻一些,一般就是上午走过场似的上半天课,剩下半天就是自己安排了。如大公主,往日里便是去与武先生学武功骑射的——她年纪也还小,也不敢教她许多,就只是叫她先练一套健身的拳法来养养身体罢了。姬月白不似大公主这般活泼好动,往日里多是回宫,与张淑妃身边的薛女官学些琴棋书画的本事。
本来姬月白今日是不必去的——毕竟她落水才醒,皇帝也许了她将养几日。只是姬月白昨天白得了张淑妃一巴掌,虽上了药,可她一早起来脸还是肿的,上面巴掌印也清晰的很。
怀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心情,姬月白实在是很想带着这巴掌印去给她那兄弟姐妹瞧一瞧,顺道大力宣扬一下张淑妃的“慈母心肠”——既然皇帝现下还信任张淑妃,不想让姬月白搬出永安宫,那姬月白就只能先给张淑妃宣扬一下名声。等张淑妃的名声坏了,皇帝说不得也就改了主意。...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