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而顿住了,楞楞的眨巴着两眼呆了半晌,这才觉出不对来。
奇怪?当然奇怪啊!
要知道,那日在那杀戮成性的残暴剑士手中救下我和月老二人的可也是这种会发光的纸鹤,要说二者之间真的一点联系都没有,未免太教人难以信服了。
那假不正经的卦师滇离先生与这纸鹤,到底有什么关联呢?
“对了,还有一事。”月老突然又凑上近前来,吓了我好大一跳。
我很没出息地再次红了脸,结结巴巴地问道:“做、做什么?”
“你前天不是去了土地庙么?”他面上的神情陡然严肃起来,沉声道:“当日下午有个人在庙后面被杀了。”
“怎么回事?”我愣了。
据月老所述,当日下午有一喝得烂醉的酒鬼从东街里头一家青楼出来,途经土地庙的时候却认错了方向,误入了庙后那条人迹罕至的小路,后尸体被庙内打扫的嬷嬷发现。
没半天时间,此消息便不胫而走,传遍了大街小巷,前段时间刚刚平息下来的杀人魔案件又再度被推到了风口浪尖,多数人都认为此事与先前的几起命案系同一人所为。
那个家伙,那个早已销声匿迹的杀人魔又回来了?
我心头一惊,两条腿不听话地打起颤来,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自个儿头顶上一直窜到了脚底下去。他又救了我一次?
那位算命的滇离先生往往只用寥寥数句便可将天机道破,一次次使我化险为夷,再加上这与先前救下我们的那只看起来一模一样的纸鹤,这恐怕再也不是巧合可以说得清的事情了。
言滇离这个人,真的不简单。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一种感觉,似乎所有的谜题都会在他那儿得到答案,而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那个人,我不必再躲着他了,”我垂下眼帘,握紧了手心一字一顿地道,“关于来到苏州城之后发生的所有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恐怕都与他脱不了干系。”
“樱樱……你……”
“我,要去见他。”
先前都是他主动找上门来,装模作样地在城里城外各种地方与我“偶遇”,这回真可谓是风水轮流转了,改成是我反过来主动寻他了。
这家伙现在会在哪儿呢?
提起这人,我的第一反应自然是首先去往东街的土地庙前,结果一寻之下未能见其踪影,复又前往上回遇见他的寻芳楼遗址,当初生意火爆到供不应求的酒楼如今已是空空如也,无人问津了,不出所料地,在这里还是没能找到他。
这下好了,不想看见的时候隔三差五就找上门来,这会儿有事要找他却连个鬼影子都看不见。
不过说起来,好像还有个去处没有找呢。
这么想着,我脚下步子放缓,晃晃悠悠地转到了楼外楼。
这厮不是最喜欢插手我的事儿么,那自然是极有可能就潜伏在我最常来的地方啊,除了客栈以外,楼外楼简直可以算得上是我的第二个家了。
当然,这也只是推测,要是这里也找不到,那我可就真没法儿了。
到了此处,我也未急着上楼,倒是先跑到柜台前向那掌柜使了个眼色。
那人会意,拱手向我作了一揖,满脸堆笑地恭维道:“哟,洛姑娘?贵客贵客啊!姑娘今日莫非是一个人来的?”
我不屑地哼了一声,反问他道:“怎么,难道我一个人就不能过来了吗?”
“哪里哪里,姑娘说笑了,姑娘乃是我们这儿的贵客,自然是想来便来的。”他赔着标志性的笑脸,口中说着背得熟溜的台词。
“行了,马屁就不要拍了,反正我也听腻了。”我朝他摆摆手示意不用再拿这样的口气与我说话了,低声与他道,“我是来跟你打听个事儿的……”
问出那人的行踪终究还是花了我一点银的子,这年头,哪怕表面上看起来跟你再要好也没用,花钱才好办事儿啊!
“唉,这人也是奇了,居然都能猜到我会来这里寻他。”我一面自言自语地嘟囔着,一面沿着楼梯一路向上行去。
待到了掌柜的所告之的房间门前,抬手正欲敲门,便先一步听得门内传来一个平稳而寡淡的声音:“洛姑娘请进。”
是滇离先生的声音,只是与平常相较而言,似乎又有些许不一样,听着觉得有不同之处,却又教人说不上来。
这一声来的实在是太过于突然,吓得我刚举起来准备敲门的手下意识地一抖,我不由暗骂自己一声没出息,这点小事都能被吓到,洛樱啊洛樱,你可真是越来越怂了。
既然屋里人都发话了,我也就不再惺惺作态了,直接咣当一声把门推开来,大步流星地走到那人跟前。
那人此时正背对着我,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手中摇着折扇,好不惬意。
我快步上前,直截了当地道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你,知道我要来?”
他闻言倏地转过身来,猛地将手中扇子一收,眼中笑意盈盈,不疾不徐地答道:“自然。”
几日不见,说话都这么客气了?这可不像我认识的那个算命的啊!
“咳咳,我来这儿找你其实也没有什么别的事。”我清了清嗓子,准备直接挑明自己的来意,“关于前天你出言阻拦我不成,便将我弄晕过去,后又将我丢在客栈门口的事情,你怎么解释?”
就算了为了救我也不能忍啊,即使撇去女孩子这点不说,我可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你就这么将一个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