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是用生命来完成的一场旅行,程尔林则从一开始出生便上错了车。
程尔林,二十六岁,法硕毕业一年了,去了一个同学创办的法律咨询公司,也挂名的在一家律所做律师,相比之下,她做律师的时间特别少,本来就是个挺拧巴的人,朝九晚五的上班,是不可能的,财务自由到不是很迫切,她从上小学开始由明白,时间自由是她一生为之奋斗的目标。至少也是相对的自由吧,不要每天早上七点起床,尤其是冬天,简直要命的感觉。
“三爷!快来看看,这落梨庭旁躺着一个女子,好像受伤了!”
只见一位身着浅黄色褂子,外披黑色裘皮披风的男子走了过来,脸型瘦长,他本来正准备穿过回廊,进来这落梨庭避下这鹅毛大雪的,正走着,便听见“哐当”一声,砸下来了个什么东西,赶忙差遣他的小厮韩二德去看看。
他上进前看了那女子,又望了下那亭子的上面,有一角的砖已经被砸的掉落了下来,还有一些瓦片托着白雪摇摇欲坠的样子,忙又退后了几步。
“找两个人,先把她抬进去,太冷了,别冻死在这儿”他又走进亭子,猛的回头“再去找人把顶上修葺一下,好好的亭子这砸成这样,这女的醒了叫我,问问这是怎么回事”
程尔林也不知道怎么了,踩在雪上,深一脚浅一脚的也很有趣,可是接下来的那一脚,让她完全控制不住,重重的陷了进去,后背一撞,便昏了过去,迷糊之间只觉得好冷,好冷。
当她努力睁开眼睛的时候,便躺在一处很硬的床上。
“你是何人?为何掉落在我府的亭子上?”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问道。
尔林顾不上这许多,硬坐起来了,后背还是生疼,疼的直咧嘴,挤出来几个字“这是哪?”
“你这人可真没礼,我问你从哪里来,到轮的上你问我不成?算了,我去叫三爷来”说完了翻了程尔林一眼便一溜小跑出门了,程尔林这才发现这女子穿的是旗装。厚厚的棉马甲裹在外面。
不是吧,昨晚的梦,是真的?尔林回忆起来那个梦,那个梦的颜色是白色,她站在云端,看着漫天大雪在尘世间飘飘洋洋,映衬这下界的血染斑驳的梅花林。煞是好景。那下面的景色也忽远忽近,一会儿望见有人娶亲,一会儿望见官员出巡,好不热闹,恍惚之间,后背突然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好看吗?”尔林点了点头。“嗯”哪料到那人突然一掌,“下去经历一番吧……”,程尔林猛回头一瞥,便站立不稳,跌落了下去。
“你是何人”
尔林陷在自己的思索中,不曾回答。
“我们三爷问你话呢,你是何人”那小婢女提高了声调。
尔林被她猛了一声呵斥,回过神来。
“我是程尔林”她并不抬头,也许是胆怯眼前的一切,也许是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她始平视着前方。
那三爷才仔细观察起来眼前的女子,她面无表情,眼睛直愣愣的盯着某处,便是呆住了一般,心想她也许是撞傻了吧,再仔细的打量起来眼前这女子,见他头发并不长,短短的披在肩上,衬着圆圆的脸,脸色很白,一双眼虽不大,却很有灵性的模样,黛眉入鬓,鼻梁直挺挺的悬在嘴唇之上,嘴唇宛若那园中的寒梅,一点般红。衬着这煞白的脸,也是美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