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的功夫,尹雪便那个一堆的小瓷瓶回了书房。
这些小瓷瓶暗卫认识,他冷肃的眸子此时闪亮,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大姑娘太善解人意了!
尹雪将一堆瓷瓶一股脑的放在案桌上,烟眉紧锁,指着每个瓷瓶一一介绍了一遍。
这是解蛇毒的。
这是解蜘蛛毒的。
这是
这是
郑阳听得一个头两个大。
尹雪介绍完,抬了抬眸子,问道,“可都记住了?”
暗卫赧颜,他能不能说他没记住?
记不住!
尹雪将其神色尽收眼底,自怀中拿出一个更精致的小玉瓶,眸中满是不舍。
抬手递了过去。
郑阳正一个头两个大,见明显比其他高大上的瓷瓶。
他忙伸手去接,若是他猜的不错,这玉瓶里定是解百毒的良药!
然而手指还没触及到瓷瓶,尹雪便收了回去。
这是她发病之时要吃的药,仅剩两颗,她的事还没做完,不能这么就死了。
郑阳尴尬的脸都黑了,手还保持着接玉瓶的姿势,不知该不该收回来。
尹雪犹豫了良久。
郑阳的心咚咚的跳,他在想大姑娘若是不给,他为了救王爷要不要抢?
大姑娘一介弱女子,他抢怕是不合适吧?
但是为了王爷还是抢了吧。
“回去叫你家世子爷给我送一株千年灵芝。”
郑阳手握住尹雪递过来的药瓶,郑重的点了点头,拱手道谢。
尹雪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大仇未报,沉冤未能昭雪,她舍不得死。
但是
她骨子里流着祖上忠君爱国的血液,她不能看着睿亲王死。
最终还是选择舍小我,成全大义!
还没有急报进京,应该是睿亲王府率先得到了消息,也是这个原因致使纳采礼没能及时送来。
也好,冲喜刚好是一个尽快出嫁的理由!
想到这里,尹雪长舒了一口气,拉开书房的门。
们被拉开,尹雪险些吓得被口水噎死。
她如做了错事被抓包的孩子般,面色讪讪的唤了一声,“云照”
云照面色阴沉,迈步进了书房,一双绝美的眸子中隐隐有泪花闪烁。
“你把药给他了?”
尹雪点了点头,试图解释,但是喉咙中像是塞了棉花般,说不出话来。
“云照”
云照泪水彪了下来,怒视着尹雪。
“你有没有想过,你可能会抗不过去?你有没有想过,我会多伤心,我已经失去所有亲人了,我不能再失去你!”
尹雪轻拍着云照的背,试图安慰。
“会有办法的,睿亲王是大宣的顶梁柱,你是忠良之后,你也不希望他死是不是?”
尹雪笃定云照跟她的想法一样,云照自幼随着祖父在边关长大,骨子里的血液都镌刻着忠君爱国,她会理解自己的。
但是人都是有感情的。
云照闻言,泪水彪得更厉害了。
“忠良之后?忠君爱国?祖父、爹爹、姑父和表哥各个如此,为何会落得不得善终的下场,镇南王府上下为何会被满门”
云照的话还没说完,尹雪便捂住了她的嘴。
浅云阁隔墙有耳,她不能任由云照喊出这些话!
尹雪的泪水流了下来。
“云照你冷静点,会有办法的,我不会死,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书房内只留压抑的呜呜哭声。
良久之后,书房内的哭声停止,书房内静的落针可闻。
尹雪握着云照的肩膀,眸光无比真诚,一一叙说着端王府的事,并承诺虽是端王侧妃那里走不通,但是她一定会想办法入宫的。
尹雪眸光暗淡,她从来没想过,皇宫会如今日这般遥不可及。
仿若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涯。
转眼夜幕降临,华灯初上,闭月苑内。
尹姗望着手中的小瓷瓶,一双水眸之中满是期待。
“娘,这就是祛伤疤的药膏吗?”
二太太站在一旁,满脸的慈爱似是忘了,前几日才被自己女儿坑得,此刻还坐都坐不下去!
错不了!这药方是从紫儿那里得来的,娘找可靠的大夫调制的,你尽管用,多的是。
尹姗闻言笑得见牙不见眼,心中暗暗得意,高兴了不免揶揄几句。
“大姐姐藏着掖着还不是到我手中了?”
“等我脸好了,看我怎么收拾她!”
二太太不满的嗔了尹姗一眼。
自己的女儿真是被宠坏了,这么多次交锋,她哪里讨到过便宜,就连自己这屁股上的板子还没好。
不知道躲得远远地,还想去招惹。
二太太有心劝说几句,但难得见女儿高兴,不想扫了她的兴致。
夜很朦胧,往日皎洁的月光今日蒙上一层薄纱,依如尹雪此刻的心情。
丫鬟婆子皆入睡,室内静的落针可闻。
咚,咚咚咚,咚咚的敲窗声传来。
尹雪条件反射般从床上弹了起来,推开窗子,便见一二十多岁的男子站在窗外。
“主子,靖国侯世子在醉香楼与刑部尚书府大少爷在春风楼争起来了!”
尹雪敏锐的捕捉到了微妙的气氛。
她道,“走!”
尹雪迅速换了套男装,随着男子的步伐,飞檐走壁,迅速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醉香楼是齐国公府的产业,花魁卿儿是尹雪的未婚夫楚泽的老相好。
靖国侯府和齐国公府是太子一党,刑部尚书是四皇子一党,靖国侯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