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字辈九个兄弟,上三断在京城,中三折在北境,下三蛰伏南境已久,其实早便不报什么希望……”郎七叹了口气,手里揉搓着肃王丢给他的手帕,轻轻擦拭着额头上的红痕,继续道,“现在除了我常驻此地,郎八郎九都在行商,也是为了四处奔走行个方便。前些年,老八往北的时候无意中碰见一位京城来的和尚,我们这些留在南境的,这才知道吾主当年,可能留了血脉在世上”他顿了一下,目光搭了杨不留掩在袖口下的伤处一眼,“不过先前一直只是猜测,直至乎噶尔大张旗鼓地挑衅,我纠结再三前去试探,看见您……才知道这是真的。”
如无意外,那位京城的老和尚大抵就是护国寺云游四海的老方丈。
杨不留缩回烫得发红的指尖,沉吟了片刻方才开口,“其实我来主要是心存疑问,毕竟你当初也知道,乎噶尔是为西域行事方便才想动用你们的暗线,而我却是肃王府的人,按理来说,你本不必冒此风险……”
肃王殿下此行前来纯粹是为了听风,老老实实喝茶当雕像的功夫听见杨不留口中那句“肃王府的人”,一时眉飞色舞,不分时间场合地跟杨不留眨了眨眼睛。
郎七听出杨不留的妄自菲薄,拧眉摇了摇头,沉声道,“鹰犬向来忠主不忠事。况且,先主阿尔番丽将我等安置于此处,也并非如乎噶尔所愿,是为生灵涂炭而来。”
杨不留吃了一惊,“那是为何?”
郎七没急着答话。他沉默地转头看向诸允爅,见他一派不懂四六地打算岿然不动,漠然劝退无果,只得老老实实开口道,“此事事关北明皇家隐晦,肃王殿下还是回避一下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