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仓促进山的远征军不同,突击营这一次进入野人山,是做了充分的准备的,因此,远征军所遇到的困难,在突击营面前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首先一点,就是突击营的食品准备得非常充分,而且,在缅甸向导的帮助下,突击营士兵能够很容易地找到各种可食用的动植物,用于补充食品的消耗。早在几年前,罗毅就在突击营中进行过野外生存训练,吃虫子、吃野鼠、吃野菜,对于远征军士兵来说是十分困难的事情,但对于突击营士兵来说,就是家常便饭了。
缅甸丛林里的虫子比江西、湖北的虫子要肥得多,突击营士兵们一边行军,一边信手从树叶上把这些虫子捉过来,掐头去尾就往嘴里送,让那些带路的缅甸人都看着直咂舌头。
森林里的吸血蚂蝗是远征军士兵的大敌,但在突击营面前,它们就没有用武之地了。突击营士兵穿着的是美军的热带丛林作战军服,高筒作战靴,收口的军装,皮手套,全身上下几乎找不出什么裸lou的地方,让蚂蝗们干瞪眼而无从下口。
至于那些出没的毒蛇,更是不在话下。突击营老兵中很多人在当兵之前就是捉蛇高手,参军后又经过了专门的训练,已经堪称是毒蛇的天敌了。看到树上盘着毒蛇的时候,往往是几名突击营士兵争着扑上去捕捉。他们把蛇捉到手之后,直接拿出匕首剖开蛇腹,把蛇胆扔进嘴里咽下,据说有明目驱毒之效。
张二虎带领的原东北军的一帮士兵,无论如何也学不来南方的捉蛇的本领,不过他们也有自己的办法,那就是在身上涂抹着专用的防蛇药膏。这种药膏的配制方法是罗毅从山里的老猎户那里学来的,突击营的日常装备中,就包含有这种防蛇膏。
“有意思,这缅甸的蛇,和咱们湖北的蛇也是一样的嘛,都怕这种药膏。”高占彪大惊小怪地说道,他看到一条面目可僧的毒蛇远远地向他吐了吐信子,就游走了。
“看你挺大的个子,还怕蛇呢。”邹满根鄙视地说道。
“在我们东北,管这玩艺叫长虫,一般都没有毒。哪像你们南方,都是毒蛇,而且长得花里忽哨的,看着就让人糁着慌。”高占彪嘀咕道。
“这缅甸的蛇,跟我们江西的蛇也不一样,这里的蛇比我们那的蛇大,而且会主动攻击人。”邹满根道,“不过蛇胆比我们的那的好吃,带着点甜味。”
高占彪做出一个欲吐的表情:“我就看不惯你们吃蛇胆,恶心劲的。”
“老高,你可得吃点蛇胆,吃了不长疖子。”
“拉倒吧,我看着都想吐。”在这个问题上,高占彪认输了。
原始森林是瘴气丛生的地方,所谓瘴气,其实就是各种致病的病毒和病菌,有些是通过蚊虫传播的,有些则是附着在灰尘上,由人的呼吸加以传播。对此,罗毅也有办法应付。在每名士兵的背包里,都有从美国进口的特效药品,能够治疗多种热带疾病。被罗毅用武力胁迫而来的缅甸向导们也提供了一些当地人的方法,比如说在嘴里含着某种植物的叶片,也能起到防疫的效果。
随着部队向森林的深处不断推进,向导们与突击营的关系也在不断改善。一开始,他们总担心突击营是一支蛮不讲理的军队,接触的时间长了,他们才发现,其实这支部队的本质是非常善良的,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一名普通士兵也会把向导保护在自己的身后,这让向导们觉得非常感动。
“奈昂,你真的支持日本人建立大东亚共荣圈吗?”在行军途中,罗毅随口地与自己小队的向导聊着天。
那名叫作奈昂的向导摇着头说:“其实我也没见过日本人,哪知道他们是什么样子。”
罗毅便把日军在中国的暴行简单地向奈昂做了介绍,奈昂瞪着吃惊的眼睛说道:“原来日本鬼子这么坏?那么,他们在缅甸会杀人放火吗?”
“当然会,狗改不了吃屎的。”罗毅道,“但我们中国就不同了。你知道我们的远征军为什么会被困在野人山吗?就是因为他们不会去抢劫缅甸百姓的粮食,宁可被缅j骚扰,也不会杀害无辜的缅甸人。如果他们心狠一点,也不会落到这样的境地了。”
“真是这样的吗?难怪丁武说中国人很软弱,不会对缅甸人动手的。”
罗毅道:“在历史上,中缅两个国家一直都是近邻,中国在历史上最强大的时候,也没有侵略过缅甸,更没有剥削过缅甸的人民。我们中国曾有一位元帅写过一首诗,描写中缅两国的友谊,他是这样写的:我住江之头,君住江之尾。彼此情无限,共饮一江水。我们不是软弱,而是从来不会以强欺弱。不过,如果有人认为这就是软弱的话,我们也不介意给他一点颜色看看。对于丁武这种缅j,我们是绝不会手软的。”
奈昂道:“我明白了,长官老爷,经过这几天,我知道了,你们都是好人,我们不应当听丁武那个卖国贼的话,跟你们作对。”
“好,奈昂,只要你好好跟我们合作,回去之后,我一定会兑现承诺,让你和你的家人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罗毅道。
奈昂连忙向罗毅行礼:“谢谢长官老爷。”
野人山里沟谷纵横,突击营沿着放射状的直线行军,走不了多远就会遇到一处断崖。不过,这也同样难不住突击营。在士兵们的背包里,有各种轻便的登山器具,能够帮助士兵们轻而易举地翻越那些直上直下的峭壁。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