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轻叹一声道:“我何尝不知道啊,这不是没办法了吗,若不是有着名分,我倒是想把二丫头或三丫头给他,可这不行啊,他们是姑侄,玉儿又给了宝玉,再说那毕竟不是咱们家的人啊。”
主仆两人相对无言,随后贾母叫来贾政商量事情,当晚把贾蔷叫过去,说是贵妃既然没了,那省亲别院就没用了,荣国府占着还要多开销,让宁国府接过去,贾蔷那边女人不少,可以搬进去住。
贾蔷原是不同意的,大观园怎么说都是荣国府盖起来的,宁国府出了一小半的地,银子也才出了十几万两,拿过来说不过去。
但贾母坚持,并说宝玉马上可以成亲了,他们婚后肯定不能住里面,只能住在荣国府偏房,贾政这时也知道家里入不敷出了,能省一点支出是一点。
最后贾蔷拿出二十万两白银意思一下,算是买下大观园的所有权,但三春姐妹并没搬出去,照样在里面生活,这也是贾母的意思。
两府忙了几天,宝玉黛玉搬出大观园,李纨母子也搬出去,回到原来的住处,宁国府这边内院除了尤氏秦氏外,全部搬进大观园。
尤氏是当家太太,自然不能离开正堂,秦可卿要陪着婆婆,也不愿离开天香楼,贾蔷本来也不愿住里面,但被尤氏赶着去了。
大观园的转手,外人并不知情,却在贾府内部是个大动静,三春姐妹虽然没离开,但宝黛两人的离开,让两府人员都明白风向变了。
果然,宁国府搬进大观园没多少日子,贾政在粮道任上的过失再次被人提起,有新的证据说明他不仅是不察,而且纵容底下人搜刮民财,造成民间怨声载道。
皇帝面对铁证也无法再宽宥,下旨贬官,还是看在其祖上功勋的份上,没有深究,让他去南京当个正七品的闲职。
这最后一击让贾母终于倒下了,强撑着身体叫来贾蔷,满脸落寞地说:“哥儿,贾家今后全靠你了,老身怕是不行了,如今只有一事放不下。”
贾蔷明白她的意思,恭敬地磕了个头说道;“老祖宗放心,宝二叔的功服已满,后天就是黄道吉日,我看就把婚事办了吧,趁着二老爷还没动身,前些日子,重孙儿已经嘱咐母亲该准备都准备好了。”
贾母露出笑容,点点头说;“我这身边如今能用的人只剩下鸳鸯一个,我走了希望哥儿纳了他,不拘做个妾室还是通房都可,你意下如何。”
贾蔷抬头看来一眼鸳鸯,对贾母说道;“都依着老太太,贾蔷还未纳妾,原想着把晴雯香菱先收了房的,索性就一次办了吧,鸳鸯姐姐是个能干的,我正求之不得呢。”
当晚一抬轿子把鸳鸯抬进大观园,第二天已是妇人打扮的鸳鸯回到贾母身边,继续服侍着她,这是贾蔷交代,说老太太身边离不开她,让她先回去侍候。
再一天就是宝玉的大婚,黛玉知道不现在成婚,恐怕老太太一过世就得三年后了,其他事尚可,但宝玉再呆呆傻傻三年,怕是会出事。
没有任何抵触的两人就成婚了,按说荣国府已经没落了,亲朋故旧躲都来不及呢,但此事是贾蔷操办的,而且送出喜帖的都是宁国府的仆从,谁也不敢不给他这面子。
婚礼在热闹的气氛中举行,当晚贾母含笑而逝,老太太临终前把自己的私房全部拿出,除了留给宝玉黛玉的,还给了贾政一份,迎春探春的嫁妆各一份,最后一份留给鸳鸯。
说是鸳鸯既然从她身边出嫁,就该给份嫁妆,日后也有个体己,贾蔷陪着她走完最后一程,老太太暗示他可以要了凤姐儿主仆。
阅人无数的老太太明白,凤姐儿年轻恐怕是守不住的,王家远在金陵,恐怕没人为她做主,这辈子自己最疼的儿孙不说,媳妇中只有凤姐儿了。
与其找个不知底细的婆家,不如不要那名分跟了贾蔷,反正她已经不能生养,不会有日后怀孕的事暴露出来。
这样的安排不仅卖好给贾蔷,同样也是让他尽心的意思,毕竟凤姐儿是宝玉的嫡亲表姐,再这么说她好了自然会照应表弟的。
贾蔷假装沉吟一下答应了,并说道:“老祖宗,凤姐儿如今不是贾蔷婶子,但她还是宝钗的表姐,我寻思着日后给她个名分,既已被休就能改嫁,别人也说不出什么话。”
贾母想想也同意了,边上的贾琏满脸不对劲,瞪着贾蔷一副要吃人的模样,贾政只是摇头不语,贾母叱道:“那已经不是你媳妇了,要吃味回去吃去,凤丫头可怜见的,她虽有不是,何尝不是为了贴补家用,这些年你们爷们只知道要钱,谁往家里带过钱来。”
这话说的极重,贾母心里明镜似的,如何不知道家里的状况,贾政贾琏被说的羞答答的,贾政不说,贾琏其实这几年是有钱的,但他花销太大。
每年的盈利薛蟠都是交给他,而不是内宅的凤姐儿,毕竟男女有别,即使是表兄妹也有不便之处。
但贾琏交给凤姐儿的都是零头,大头都被他自己拿着,如今被祖母一说,也知道自己理亏,再不说话,羞答答地低下头。
贾蔷看着他一笑,嘴角意味深长,贾琏没看见,别人就是见到了也不明其意,贾蔷心里可是暗暗得意着,凤姐儿看似泼辣,其实还是保守的。
原著中有一句话,是贾琏跟凤姐儿说的,大意是说昨晚换个姿势都不愿意,可见这不是一个像外表表现那样的女人。
而这段日子被贾蔷要了,也许是再次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