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风停琢磨着乌无晴,他的面庞,他的五官——真的惊为天人,比蟾宫里的嫦娥还要美。
“你在看什么呢?”乌无晴转眸看向她道。
“……”叶风停默不作声,躲了躲闪目光,些许难为情。
她看着乌无晴继续捻、抹琴弦,古筝分布二十一根弦,每根弦长163厘米——正对应她的身高,微风拂落花瓣于他的面庞,与他的鼻翼一吻而过,他轻快地眨了眨眼眸。
弹奏的一曲《高山流水》,温润绵长,如行云流水一般,一气呵成,无论是放在以前,还是现在,毫无疑问他都是她所触及不到的人物,而如今……他却和她发生了点点滴滴,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叶风停尽力使自己清醒过来,整了睁眼眸,眼前还是这个翩翩如坠入凡尘的仙人。
放在平常,便是乌无晴一个人独处的时间,他天生孤傲,即便她是他最爱的人,也在所难免,他沉浸其中——琴声悠扬悦耳,陶冶心扉,使他仿佛已经忘却了世俗欢爱,儿女情长,剩下叶风停一个人冷落一旁。
也许——这就是“得到”的结果吧!
叶风停辗转于留仙馆与芭蕉殿两地之间,因为乌无晴的冷落,她更加将心思运用在围棋、乐舞身上,她明白了,懂得了一个浅显的道理——那是广兰这个师傅教给她的东西,只有成长自己,使自己变得更好,她才值得被爱,不至于因为男人就轻易掉泪,除了他的爱,她还有自己,还有那个倔强的——叶风停。
叶风停想道,今天上午,她去了趟倾府,才见广兰,广兰推门而出,似若有些生气,眉目纠结道:“你怎么不再等个十天半个月”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让她一改之前的态度。
“我是生气了……也许,我并没有资格问你,但——我想的是你还爱我家少爷吗?”她凝视着叶风停的双眸,平淡面色。
“不爱!”叶风停道,不爱也许是真的不爱,她隐忍着此时捅破心间的难受,五味杂陈。
广兰一刹那落寞,黯然失色,随之又即刻恢复平静,冷酷道:“好,你走吧!以后……我不要再见到你了!”
她闭门而入,紧跳的心刹时落下,望着头顶上拂过的一缕风,带动了眼眶涌动而出的泪水。
她步伐紧凑疾快,回到屋室,隐忍坚强,掉落着眼泪,模糊了视线,依旧不停手地缝制着那副还未完成的护手,最终双手不住颤抖,被针戳破了指腹,血红色的浪漫,随着阳光在脸庞上的打落,而逐渐干涸。
“这副护手也许只能悄悄被我搁置在箱子里了。”广兰凝视着它,仿佛凝望着叶风停一般,她虽然跟叶风停相识的时间不长,但她却对她忠心耿耿,全心付出——因为叶风停也真心对待她了,她是第一个真心对她好的主子。但是——没想到最后,叶风停竟然不属于她的少爷,她既然不喜欢乌无晴,又为什么要跟乌无晴在一起呢?这令她颇为苦恼,忧心忡忡——担心叶风停。
芭蕉殿内,红衣袖舞,翩若游龙,宛若惊鸿。
“小青,夫人呢?”乌无晴道。
“您说的谁啊?”丫鬟小青问道。
“叶风停!”乌无晴道,转眸一阵冷漠。
“哦——”她惊异道,“叶姑娘都三日未回留仙馆了,七天未到你这里来了,您不知道吗?”
凉风侵袭,乌云遮蔽亭台之上。
“下去!”乌无晴道。
小青走出一亭之距,回身转眸,一阵“嘣”的一声,琴弦崩落,筝身一分两段,触目惊心。
“你回去吧!小姐,乌公子都念您好多天了。”家仆道,那是留仙馆掌事的老婆婆,留仙馆收于乌府邸下。
“他才没有呢……”叶风停心冷道,牵绊着一丝弦绷断的疼痛。
“小姐您知道吗?”老婆婆道。
“以前公子每天除了泡茶,就是练琴,下人们从未看到过他动剑……也许就是他太过喜欢了吧!往往珍藏在内心底处的东西,最易被搁置,也最易被遗忘,也最不舍——去碰,而小姐您是乌公子遇见的第一个喜欢的人物,我实打实地佩服您,不是因为您长得漂亮,或倾国倾城的外貌,而是你俘虏了这个从未在别人面前动过情,触露过怒焰的高冷公子的心,所以老妇恳求您回去!”
“如果您是为了乌公子的话,那么我不去了……”叶风停倔强道。
“……”叶风停黯然抚颊,呆滞于一旁,看了一眼她离开。
几日之后,仿若闪现之间。
叶风停没有妥协也没有认输,她清置好所有的东西,搬回留仙馆。“姑娘,你回来了?”老婆婆语气客气问道,眼神里却一闪而过带着鄙夷。
“嗯。”叶风停淡然道,看向这个自认为看懂世事的“局外人”,目光酷烈。
原来,世上还有一种人,比外表冷酷的人还要可怕,现在她面容可亲的样子堪称恶心。
叶风停放置好东西之后,就前往乌府,就在她刚脱身离开的时候,她们还笑意盈盈,多有照顾之辞,仿若是她至亲,转眼一拭,那个掌事的老婆子(人称“道听途说何仙姑”,是对她信息灵通以及化腐朽为神奇的敬称,巧嘴能说破十年沉木三层皮,善心善意,为至尚至高者,不时劝谏富贵人家两小口纷扰以及为人做媒),却一脸苦相,愁眉辗转,又豁然明目,道:“真是表里不一,水性杨花的女人,我真是看错了人,本以为她会清高孤寡——没想到经由我那日劝服一走,这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