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槐的鼻炎严重到闻不到信息素这件事,以一种戏剧性的方式散播开来。
虽然叶槐想过依照基塔拉那种浮躁又人云亦云的个性,会把这件事情闹到无法收场的地步,但真正开场时,她还是被喷的一脸狗血。
那是非常普通的一个早晨,她晨跑完正好碰到下楼吃早点的塞西,于是与他搭伴而行。
这段时间以来,叶槐学着记忆里基塔拉的方式不断刷着他的好感度,两人已经算得上是‘关系很好的同学’这类范畴,她正边说一些记忆里的有趣小段子(不知道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平时都在看些什么,脑子知识非常杂乱),一边用毛巾擦脖子上的汗,就见自己面前五米远,站了个一米五多一点的白嫩少年,他眼若秋水、眉若柳絮,唇似朱点,面若桃花。
总的来说,娘里娘气,不是叶槐的菜。
白嫩少年胸口挂着个银色牌子,上面写:基塔拉今天也要努力学习,上身粉色v领衫,下面红色裤子七分裤,脚踩草地色小皮靴,宛若人群中一抹清新亮丽的红绿灯。
因为基塔拉那充满了痛苦、失望、无奈与专注的目光,所以塞西停下了脚步,稍微侧头看向叶槐,他知道对方的未婚夫就是面前的oa,以为两个人要谈私密一些的事情,尴尬地踟蹰不定,问道:“需要我先走吗?”
叶槐此时还没反应过来对方要干什么,便摇摇头,说道:“你在这里等我。”然后走上前,对基塔拉说道:“早上好。”
基塔拉哀伤地叹气,侧开脸和气双眼,眼睑落下时,两颗晶莹剔透的泪珠从脸庞划过,分外的可怜与招人疼,他哀声问道:“我们难道不是这个世界上彼此心灵最相近的人吗?为什么你要骗我,为什么你要瞒着我,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难道我真的不值得你相信,我们的爱情你放在眼里了吗?”
曾几何时,叶槐以为婉儿是这个世界上最蛮不讲理的人,
今天她总算明白了。
还是自己孤陋寡闻。
深吸一口气,叶槐注意着身旁塞西的神态,决定让基塔拉在他心目中的印象再负几分,她说道:“请你不要生气,这件事情我本来打算和你说的,只是一直找不到机会,你要相信我,请再给我一点点时间可以吗?”
“为什么我相信你的时候,你总是不值得我相信呢?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明明知道咱们三年后毕业就要结婚的!”基塔拉泪眼婆娑。
“我想要在你的心中保持完美无瑕,所以我需要很大的勇气才能对你说出这件事……”叶槐注意到塞西看着这边满是困惑,心知火候差不多可以继续烧热了,脸上挂起难过的表情,用言情剧语气说道:“我知道这件事情是我对不起你,如果你想要报复的话,随时用哪一种方式都可以,我能够忍受,因为——我是如此的爱你!”说完,她面色难看的闭上嘴,以免不小心下一刻吐出来。
“你的爱不是我需要的,你根本就没有关注我内心真正需要的是什么,我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oa,我是个有梦想、有理想的活生生的人,你懂不懂?你不尊重我,你也不尊重你我的爱情,我要和你解除婚姻!”他这句话的声音太大了,四周的人都听到他甩了自己的alpha,一片哗然。
在这个世界里,alpha占据主导地位,他们的脾气都很暴躁而且易怒,相反,oa大多温顺胆小,从来只有a不满意o想要退婚的,还没有o主动提出来的!
叶槐放慢了自己的声音,虽然她很想转身离开不再看这脑回路清奇的oa,但为了继续在塞西心中刷负分,面上依然强做哀痛:“你是认真的吗?”
基塔拉仰着脖子:“我要去追求我自己的幸福!”
“好吧,”叶槐点头,视线从他身上移开落在地上,道:“我答应你,只要你说服你的父母,我就同意解除婚姻。”
听到这里,有个在旁边一直偷听的beta忍不住开口劝基塔拉:“你的未婚a这么好,你为什么要退婚?像她这样长得好看又能容忍你脾气的a实在是太少见了。”
基塔拉环顾四周,发现身旁有不少人都在看着自己,目光满是谴责与惋惜,顿时面颊涨成了猪肝色,他禁不住开口嚷嚷道:“你们、你们什么都不懂!”
beta继续苦口婆心的劝道:“是你们俩吵架了吗?哪里有舌头不碰牙的……”
“你住嘴!不要再说了!”基塔拉忍不住的大喊:“她有鼻炎!”
“什么…——”
“天哪居然是鼻炎……”
“……这么年轻居然就,太可怜了……”
“嘤嘤嘤嘤……”
这句话宛若原子弹一般在人群中爆炸般传开,顿时方圆两百米左右的人全都纷纷朝叶槐行注目礼,而塞西更是用复杂的目光看着她,良久,他走上前拍了拍叶槐的肩膀:“没关系,会没事的。”
叶槐:“……”
我还能说什么?
因为现场槽点实在是太多,叶槐演完这场狗血大戏,便带着塞西离开了焦点所在,匆匆跑进了食堂,找了个超级偏僻又阴暗的地方坐下。
两人的面前各自放着一盘子冒着热气的早饭,却都没有动勺子,塞西透过蒸汽看着叶槐,而叶槐也在看着他。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叶槐说道,和塞西混熟之后,她发现对方其实是个很有内心戏的男子,俗称,脑补帝。
看他那目光就知道对方心里面指不定藏了几百集言情连戏剧了,还是趁早解释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