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缓缓掏出手机,给小区的物业打了电话。不一会,就来了几个物业的工作人员,他们一边骂着那些养狗又抛弃的饲主,一边将野狗的尸体装进带来的麻袋里。
“真是造孽哟,喜欢狗就买,玩腻了就扔,一点都不尊重生命。
这狗不知道以前是哪家的金贵呢,现在不但被抛弃,还被车撞死,可怜哟。”那个年纪稍大的工作人员抱怨着将麻袋系紧。
“它不是被撞死的……”我盯着那个鼓鼓的麻袋有些失神。
“怎么可能哟,眼珠子都快从脑壳蹦出来了,嘴巴里都是血,估计都被撞出内伤了……”顿了顿,那个年长的工作人员放下麻袋瞪着我道:“不会是被人打死的吧?不会是你吧。”
我赶紧摇了摇头,刚想解释,但觉得一条狗被吓死了这件事怎么都不会有人信。只好改口说:“我就猜了一下事情多样性……但估计是车撞的,被打的话身上肯定会有很多伤痕的。”
听了我的话,年长工作人员打开麻袋看了一眼:“恩,除了结痂的老伤口,倒也没啥伤痕了……?咦,怎么基本就没伤痕?”
我懒得再去理那个啰嗦的工作人员,转身拎着烧烤快步进了小区。
到了家中,我随手将烧烤扔在桌子上,然后整个人摊坐在沙发上回想刚才的事情。
那条野狗发疯一样一直吠叫着,眼睛因为惊恐而不断从眼眶中鼓出,嘴巴里的血沫随着吼叫不停地滴在地上。最后随着一声呜咽,野狗一头栽到在地,抽搐了两下便再也没了动静。
也许是它的绝望带动了我,虽然除了那个似幻似真的人影外,我什么也没看见,但一种极为压抑的恐惧感一直萦绕在我心头,直到现在。
骂了声晦气,我从沙发上站起,打算洗个澡然后早点休息。
但我在摆弄了近半个小时热水器却仍然只有凉水后,不得不再次骂着晦气回到了卧室。
正在我摊开被子,打算上床睡觉时,客厅却传来啪嗒一声东西掉地的声音。我有些疑惑的走到客厅,却发现声音是刚才扔在桌子上的烧烤掉在地上发出的。
“今天是真的倒霉。”我一边抱怨着,一边将散落一地的烧烤捡起。当捡到一般时,我盯着地上的烧烤不由得“咦”了一声。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只买了一串烤肠,而那烤肠在我回家时丢给小区外的野狗。虽然它没吃,但我也没捡起来啊……那么,此时掉在地上的烤肠怎么回事。
算了,也许是那个胖胖的烧烤大娘看我长得帅,多给了我一串。嗯嗯,一定是这样的,我擦去额头的冷汗,缓缓将那个烤肠捡起。
我不再去多想,迅速的将剩下的烧烤捡起,扔进垃圾桶。正当我拿出抹布打算将地上的油渍擦净时,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谁啊。”我放下抹布,走到门廊准备打开防盗门。
然而门外却没有任何应答,我停下开门的手,通过猫眼向外望去。
却见的外面空无一人。
我心里不禁有些发慌,忙跑到卧室从抽屉里取出配枪,检查过子弹与保险后,我又来到了门廊。
门铃仍然在响,我再次透过猫眼确认了门外没人。为了防备有人在猫眼下的盲区躲着,我先将门锁拧开,然后猛起一脚将门踹开。
因为我们警局里曾有过警员在家时被社会人士打击报复的事情,所以对待这件事我格外谨慎。
然而开门后,我却发现屋外仍然空无一人,也许是门铃坏了吧……我回屋锁上门,将门铃上的电池扣了下来。
做完这一切的我靠在防盗门上,手里一直紧握着关了保险的手枪。
虽然我一直都在安慰自己,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倒霉的巧合,但内心那种挥之不去的寒冷却死死的抠紧着我的神经。
一定有什么不对劲,我定了定神,再次通过猫眼向外看了一眼,确认无人后。我拿着枪回到了卧室,在取出子弹并上了保险之后,我将配枪重新锁进了抽屉里。
就在我再次准备上床睡觉时。
“啪嗒”
客厅突然传来熟悉的掉落声,我脖子上的汗毛瞬间就炸起来了。长吸一口气冷静一下后,我再次来到了客厅。
看着眼前的一幕,我顿时愣住了。那袋明明已经被扔掉的烧烤,此时却洒落满地,和刚才我收拾之前的状态一模一样。
厅墙上的挂钟,“9:30”。
难道刚才都是我的幻觉?然而接下来门口响起的铃声却直接否定了我的猜想。
因为刚才我扣下的电池,此刻正被我死死的攥在手心里。
“妈的。”我踢开地上的烧烤,走到了门廊,再次顺着猫眼向外望去。
这一次门外不再是空无一人了,一个身穿黄色连体服的人正站在门外,面无表情的按着门铃。
当我看清那人是谁时,心里顿时一阵紧收,双腿不由得打起了摆子。
我颤抖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翻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白岩山的手机号。
在一阵嘟声之后,话筒里传来冰冷的电子声。
“你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在‘嘀’声后留言。”
“我是莫千回,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我真的遇到了一些事情。
那个已经遇难的李维特,现在就在我家门口顶着半个脑袋按我家门铃!我不知道该咋办,我不敢报警,如果他们认为我精神异常,我的工作就丢了!帮帮我,拜托了。”
说完,我挂断电话,跑回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