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见,姥爷也不喜欢我,就喜欢我弟弟,每次看见他给他买小玩意小零食,看见我六姨家的孩子就气呼呼的,六姨就生他的气。

寒冬十月,南园的柿子树,叶子都快掉干净了,那些柿子红彤彤的挂在树上,其实我一点不喜欢吃那个东西,因为我去叫姥爷回去吃饭,抬头看了两眼,姥爷当是我想吃,他拿杆子给我打,让我在下面拿网子接,我有点受宠若惊,因为姥爷从来不搭理我,我又很紧张,都接不住,摔到地上,很多都摔破了。不过吃起来也不难吃,甜滋滋的,揭了果蒂,从那里喝进去。

四姨家里有一个旧沙发,六姨家的表弟每次坐那里抠沙发她一训斥,就起开了,我坐在那里,腿担在沙发的另一边,头在另一边,窝在那里,四姨老是说我:“坐没坐相。”

我也总是抠那个皮沙发。她说我,我总是当耳旁风,把那个皮沙发抠的一个窟窿一个窟窿,每次去了就是抠它,成年累月的抠它,里面木头都露出来了。四姨生气搬去外面扔了。

表嫂子有一次丢了四元钱还有一个指甲剪,让四姨审问我和弟弟,我四姨说:“别人家的孩子我不清楚,这两个孩子我很清楚,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情,他们要是拿什么东西都会明着和我说。”

后来是表哥家的侄女拿去了,表嫂子逮她一顿揍。

从小我奶奶就告诉我:“眼老实,手老实,在外面不会吃亏,到人家里不要乱翻乱拿,拿什么东西告诉人家,走的时候放回去也要告诉人家。”

我姥爷零七年春节去世的,死的过程

很惨,那天初一,早上吃完饭他去听戏。下午没有回家,那是他老年痴呆症严重到了不认得回家的路了。

我四姨以为他去南园捡柴火去了,去了南园没有找到。

那天下午开始下大雪,鹅毛大雪下个不停,我四姨觉得不妙,这么冷的天。于是就发动所有人出去找,到了晚上没有找到,只好放弃了。表哥请了很多的朋友都开车出去找。找到半夜还是没有找到,只好到了初二白天又去找。

走乡串邻的去打听,结果一个人从南园回来说我姥爷在那里。又去了南园,从那里的四围也找过,仍然没有,表哥到处贴了寻人启事。后来也就不找了。我妈和几个姨都商量说:“他就怕光胡乱走,也不知道跟人家讨点吃的讨点水。”

我四姨说:“他要是知道跟人家说找不着家,人家也能送他去派出所,就怕他不去求人帮忙。”

我二姨说:“人家要是看见他这么大年纪大过年在外面流浪,说不定会问他的。”

初一下午的大雪一直下到初三。

初五那天,江苏的一个人,来新村办事,看见寻人启事给我大哥打电话,说,江苏的殡仪馆有个没人认领的死者,半个月找不着家属就要火化了。

表哥给他五百块钱他不肯收,表哥带人去把姥爷弄回来了。鼻子豁了,手上虎口的地方也都是血迹。听警察说,他沿着大路一直走着,到了初三的那天夜里三点钟,有个大车路过按了喇叭,因为大灯晃得他看不见路,又听见喇叭吓得躲车,掉进了铁顺的那条大河,河里结了冰,他在冰窟窿里挣扎,鼻子被冰划了大口子,手也扒冰扒烂了,就这样,又累又饿又冷,冻死了。肚子里面没有一点饭,饿了好几天了。

赵三,我当时听了心里很难过,怎么会死的这么惨,他们都说我姥爷快九十了,这是喜殡,不宜大哭。

大家往东西南北四个方向找他,谁也没想到他能走的那么远到了江苏了,大家以为他脚慢,就在附近瞎转悠。

(本章完)


状态提示: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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