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三,2006年到2007年,我在临沂打工,无数次走过八腊庙街,无数次缅怀过去我们一起走过的日子。但是我也不得不接受,我们美好的时光只能留在脑海里。我知道,就算是浪迹天涯海角,也无法再一次与你邂逅。缘分转瞬即逝。人总是在失去之后才明白珍惜的重要性。我这一生,最难能可贵遇见的一场爱情,从此只能是在回忆里刻骨铭心。
2000年我读初一。我们村的妮妮天天和我一同来去。她搂着我的脖子,每天在我耳边聒噪,自说自话,根本也不需要我回应什么。
天天跟我说她们班里那个学生看上了哪个学生,谁给谁写了情书。
于是在她的敦敦善诱下,我也开始了朦胧的臆想。
班里有个胖胖的男生,我每次进教室的时候,撞见他几次,英语课上,老师提我问题,他小声给我说答案。因为班里的同学中只有他跟我说过几句话,我心里暗暗的窃喜,以为他是喜欢我的,就存了暗恋的心思。
从前听谢霆锋的歌:因为爱所以爱。觉得是狗屁不通,后来想想还真就是这样。
然而到了初二他和另一个女同学确认了恋爱关系,还互送定情物。我才发现,这一切都是我的一厢情愿,误会一场。
妮妮小学五年级就有了月经,她天天偷偷摸摸在家里洗内裤,把门锁着。她姑姑就很奇怪她的举动。观察了两天,找到她仔细询问她才说了。然后才教育她如何使用卫生巾。
初一的时候,我们村的小姑娘陆陆续续的都来了,同龄人只有我还没有,村里那些妇女都知道了,
每次见我都问:“来了吗”
我说没有,她们说:“也不让你妈妈带去医院看看,说不定有病。”
晚上我奶奶常去聚会。我和弟弟在家里。我的小床是南北放,我弟弟和奶奶的床是东西放。两个床头形成一个直角。
我弟弟晚上自己在床上走来走去,嘴里念念有词,自言自语,像是说书一样。我时常像看精神病一样看着他,心里想到,他怎么这么奇怪。过了一会,他不说了,也不表演了,躺下就睡着了。
有时候我晚上去邻居家里看电视。伟光叔家,他家里大人也经常不在家。
我们村里的丹丹姐,有一次被她爸爸拿皮带抽了一顿,然后听说被弄到医院流产了。因为她才十七八岁,而且家里大人似乎知道孩子的爹是谁,但是这件事情秘密的处理了。后来急急忙忙给她说了个婆家嫁了。她婆家是很远的地方,然后她婆家一家人也知道这件事情。也愿意接受。因为他们家都信基督教,这件事情自然是不敢欺瞒人家的。
有一天晚上我照常在邻居家里看电视,叔叔家里又去了另一个叔叔,传言把丹丹姐搞大肚子的那个人。
伟光叔要我去东屋拉灯。我就去了,那个叔叔也去了,他在我后面抱住我,把手伸进了我衣服里面,上下摸了两把。我害怕了,不知道该怎么办,灯亮了他就走了,我从那个屋里出来也回家了。我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故意的。可能是因为我那个时候还完全没有发育,所以他就没有继续伤害我这件事情成了我心里面的一根刺,时不时让我觉得痛苦无比。我几次想跟奶奶说,还是羞于启齿。从那以后我就再也不出门了,出了学校就待在家里,不愿意出去找朋友玩耍。这件事情就烂在我肚子里了,我常常想,如果不是因为我奶奶阻拦,我爸爸就接我离开这个家了,也许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如果我爸爸妈妈可以在家里,也没有人敢对我这样了。我心里好气好怨,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怨气。
后来又加上一些事情的出现我得了很严重的抑郁症。不过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抑郁症这个东西。直到我零七年到外面见到一个抑郁病的女生,我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一种叫抑郁症的病。
不过这件事情好像我奶奶已经知道了,大概是我伟光叔告诉了她们,我奶奶只是说我:小女孩长大了要注意分寸,不要跟谁都到一起去。
到了初二那年,我来月经了,我告诉我奶奶,身上有血了,我奶奶给我钱要我去买卫生巾。我低头站在大门口,倚在门框上,不肯去。觉得很难为情,害怕别人知道这个事情。
我奶奶去把妮妮找来。她笑呵呵的拉着我,把我拉到商店里。因为有她陪我那一次。从此我每个月就可以去商店买了。
到了初二那年我个子长得很高。
初一的时候妮妮和我一起上学都是搂着我的脖子,到了初二她就挎着我的胳膊,还问我:“你到底能长多高,怎么还长啊!”
慢慢的身体也开始发育了。再也没有人叫我假小子了。
刚上初一,班主任给我办学籍上面写了个男,我说错了,他说什么错了,我说性别错了。
语文老师让学生分角色朗读课文,让我扮弟弟。同学们大笑,说我是女的。老师就让我坐下了。每次我去学校的厕所,很多女孩子看见我大喊大叫,提着裤子跑出去。于是就在学校里出了名。
我是二班的,还有一个四班的假小子,连我都觉得她就应该是个男孩子,斜楞眼,板寸头,穿着男装,走路迈外八字步。
我穿着女孩子的衣服。但依然被别人当成男孩,我也是很纳闷的。有个男老师有一次摸我的后脑勺。但是我想:他可能也是把我当成了男生,应该是没有恶意吧!
下了课,别的班级很多学生都围着窗户对着我指指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