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明正十年金科进士上前觐见。”
以杨铭举、李明庆、师中泰三人为首,身后紧跟着四十余名士子,跪地齐声众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方亭中坐着一明黄色龙袍的老人,看着满地的金科进士,脸上露着欣慰的笑容,轻轻挥了挥手,“平身吧。”
“谢吾皇。”
众人刚起身,就有太监拿着方方正正的垫子放置在每个士子的身后。
“都坐吧。”
“喏”
众人拱手一拜,纷纷都坐了下去。
“或许你们会奇怪,为什么朕让你们坐下?”
“皇上仁德,爱护吾等。”
见说话的是状元杨铭举,皇上看了他一眼,微微点头。
“何人有解?”
众士子皆互相看了看,没人出声。就在皇上以为没人回答的时候,一个疲懒的声音响了起来。
“民有疾苦,国有所难,历经几十余年,皇上胸有满腹之言,以警众生。”
“你是?”
“学生师子航。”
皇上眉头微微皱了皱,一老太监忙附耳小声提醒了一下。
“你就是师中泰?那日在殿试三急之人?”
一语问罢,众人皆笑了。
师中泰面无一丝愧色,“学生就是师中泰。人有三急,非吾身能控制,不可不急。”
“哈哈哈,那你给朕说说,三急指的是什么?”
“三急是内急,性急,心急也。”
皇上听得好奇,“倒是新鲜,那何为内急,何为性急,何为心急呢?”
众人也都高高的竖着耳朵,看师中泰怎么说。
“用白话讲,内急为茅房,性急为洞房,心急可指妻子生子,夫着急。”
“粗俗!”
“倒也妥帖。”
皇上点了点头,手中的扇子合了起来,放置在了左手手心。
“方才你的话,其实与铭举的无甚差异,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皇上说的是,学生也只是在铭举兄的基础上点缀一二。”
示意他坐下,皇上冲着众人笑了笑,这个话题便掀了过去。
“今日之后,你们便是朕的门生,朕就是你们的先生。自今日之后,你们便都要各自赴任自己的职责,作为你们的先生,朕要提点你们几句。”
“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大中朝建朝以来,民众遍布中原大地,虽有兵士守卫边疆,可朝内辖区不乏恶劣乡绅,凶残匪徒,所以朕需要你们,中朝的百姓也需要你们。”
一群士子就像被打了鸡血似得,齐声众呼,“学生愿为吾皇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朕是一国之君,身处高位,心怀百姓,却又触不及他们。而你们,就好像是朕的左右手,处于中朝各地,认真办事才能以解朕忧。自古云,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对此解读有误之人,可能认为为官一任,不捞个盆满灌满就白做了官。”
“呵,或许这也是你们其中一部分人如是想的。但是,今天,朕坐在你们的面前,可以笑着告诉你们,朕可以赐予你们官职,朕,也可以拿了你们的脑袋!”
“以后,在你们欲要图害百姓的时候,莫不要忘记朕今日的话!”
一个榔头一颗枣,唬的众士子热血澎湃,出宫的路上三三俩俩的在一起讨论个没完。师中泰在一旁看的好笑,无聊至极开始扫描皇宫的环境。
“中泰兄,听说你马上就要成亲了?”
“好事,不过这什么时候的事啊,中泰,怎么都不跟我们说说啊!”
“恭喜啊中泰兄。”
“人生四大乐事: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这中泰兄可是占了两个啊!双喜临门,可喜可贺啊!”
毛线啊,这是哪个大嘴巴传的。
趁着人群还没闹起来,师中泰忙用手将声音压了下去,“各位同窗,还请饶了在下我吧。这不着边的话,不可信的。”
“若有好事,中泰定当广发请帖,邀各位同窗一聚。”
对于师中泰的话,众人也只是笑笑,却不信他说的话。毕竟中举之后的哪个没有媒人上门叨扰一二的,有的甚至直接是上门捉婿娶亲,这都是常事了,传至京都也都是各朝历年的美事。
将周康仁拉到自己身边,师中泰低声问道,“芝麻大小的事情,你周公子都知道?你不会在我身边安插了眼线了吧?”
刚开始周康仁还在乐呢,这句话直接听到最后脸都白了。
“中泰兄,我”
“跟你开玩笑呢,你还真当真了。”
见目的达到了师中泰便饶了他。
“你准备一会儿去哪”
“探花郎请留步。”
正说着话呢,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太监的声音,接着便是急促的脚步声。回头去看,发现原是皇上身边的公公,师中泰可不敢轻视,“不知公公寻学生所为何事?”
“探花郎,皇上御书房召见。”
“喏”
“中泰兄,即是如此,那我先走一步。”
点了点头,师中泰回身向那公公拱了拱手,“劳烦公公带路。”
气了。”
御书房。
“学生师子航拜见皇上。”
“平身。”
“谢皇上。”
师中泰笔直的站在殿内,眼睛看着脚下的布鞋,老实的听着下一步指令。师中泰自己都能感觉到,面前的这个老皇上在看着自己,不,是打量自己,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自己,仿佛是要把自己看穿了似得。师中泰被看得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