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是比剑法威力小了不少,也有试探之意在。那人闪身躲过,抽剑向她刺来。只这么一剑,木阮便知对方绝不是凡俗之辈,当下弃鞭抽剑迎了过去。

她剑尖左右摇晃,让人不知该迎向哪处,忽而剑尖急刺而出,左掌跟着挥出,是她姑姑所创“日夜摇影几断音,漫卷罗缎向软衾”一式。

那人反应极快,旋身躲过一剑,却叫掌法拍中手臂。他暗赞木阮内力强劲,看着娇弱少女,不料武功竟如此不俗,不晓得是武林中哪家豪侠的女儿。这念头闪过后,下手更为凌厉,招招都是要重伤对方的狠手。他倒想看看下了狠手后能从这女孩儿身上逼出多少其他精妙功夫。

木阮武功虽好,但一来她只和其他兄弟姐妹对过招,没有实战经验;二来沉旸谷的功夫不是为了伤人性命所创出的,比着那人的狠手杀伤力小多了。她本想甩出自己身上淬了药的暗器,转念想到沉旸谷中人配有淬了各种药毒的各色饰品,是为了关键时刻防身保命。这样比试之时用出攻其不备,有违侠义也不够坦荡,所以她马上断了这念头。哪知对方反应迅速,趁她略一分神的刹那便袭到身前,手指向她咽喉抓来。

木阮右手抬剑格挡,那人猛收回抓向她咽喉的右手,左手却向她右手腕抓来。木阮手腕间戴着的几个金丝钏儿上编有米粒大的红宝,原不是顶贵重的东西,但是整个钏儿上淬了让人昏迷的麻药,宝石下还有能灼伤人肌肤的毒。她唯恐对方碰到手钏受伤,忙收手向后。谁知那人右手又向她咽喉袭来,木阮左手变手刀之势狠狠向他右手砍去,却没将他手臂击歪,生生被人锁了喉。

那人手指扣住她脆弱的咽部,只要再用力些就能要了木阮性命。但他心中计较开来。这少女方才若是没有收回手腕,挥剑向他手臂砍来,此时还在胶着。不知为何她似乎怕自己碰到她手腕?若说为着男女大防,武林中人向来不太计较这一说,否则她也不会与自己打斗起来。其中想是有古怪,不妨留在身边慢慢观察。若是哪家的细作,确定后再杀不迟。

这人即是当今朝廷有名的宦官,掌印司礼监提督东厂的江重华。他身居此位,朝堂上对他又恨又怕的人数不胜数,明里暗里想要他性命的也比比皆是。所以他看到这个年轻又功高的少女,就以为是哪家派来的细作杀手。

既然不取她性命,江重华收回了扣住木阮咽喉的手,左右立时递上来一块帕子。他仔细擦了手,向木阮道:“姑娘承让,从此便要给我当使唤丫头了。”木阮年轻,甫一下山就败给人家,心中自是不服气。但她明白自己不是这个人的对手,再打一场只要她不使毒,结局还是输。江湖中人重视信义二字,她还是输得起的。于是向江重华一抱拳,走去骑了自己的马,跟着这一行人后骑着。

江重华不动声色地揉了揉被她手刀砍中的右臂,带上罩纱,继续前行。

东厂一行行程很快,出了卫辉府,直取开封府,接下来便要过了南阳府,向湖广而去。夜间投宿,木阮原以为一群爷们儿要在野外凑合,谁想直接到了官驿。木阮不曾见过官驿,还道是哪个客栈,心里盘算着这样的客栈只怕不便宜,自己带的钱也不知道够住几晚这样的地方。

木阮虽然自小没有为生计考虑过,但她也晓得钱要省着花。万一盘缠用尽了,还得想法赚钱,这也是下山历练中必须要锻炼的一个方面。听大哥说,他曾在一家药铺里当了两个月的坐堂大夫,想来从事医药方面的活计是沉旸子弟最好的谋生手段了。

江重华走到厅里看到立在那里的木阮,问道:“还未请教姑娘姓名。”木阮思量:“若说真名,一下山就输给这人也太丢人。母亲姓阮,就从母姓,木字成双是林,叫阮林好了。”于是向江重华道:“不敢,阮林见过公子。”

江重华道:“敝姓江,”又指着个看着十二三岁的小男孩道:“这是我干儿福全,姑娘看着不像会伺候人的模样,还是先和这小子学着些吧。”木阮看着江重华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怎么自己不成家生子反而要认干儿子?看着还差不了几岁。不过这念头想过就罢了,别人的事情再奇怪也和她无关。赶快给人家当完丫头,早早离开才自由舒畅。

这个叫福全的小男孩十分机灵,向木阮行礼道:“阮姑娘请随我这边来。”便引路到一间房里,木阮随他到那屋里,见左边地上随意堆了几个竹筐,里面是叠整齐的靛色衣服。右边则是一个衣柜,福全打开柜子从里面捧出一套银色曳撒对木阮道:“姑娘瞧仔细了,这是干爹他老人家明儿要穿的,姑娘千万收拾好了,他老人家爱洁,万万不能有一点脏污。”

木阮叫那声“老人家”给逗笑了,边接过衣裳边问道:“江公子才多大年纪,就叫老人家。”福全大抵知道江重华为什么留下这女子,明白什么能说什么不可说,说话间带着小心。他赔笑道:“干爹年纪不大,才不到二十六,只是为了尊重才叫一声的。毕竟年纪轻轻就把着司礼监和东厂,多少年都是头一个呢。”说罢将柜子合上,向木阮比了个请的手势,跟在她身后出了屋子。

司礼监与东厂的名号她只听过一两次,并不晓得具体是做什么的。便问道:“江公子是做官儿的?”福全听了这话一愣,快速抬头打量她一下,看着也不像装出来的无知,倒是要告诉干爹一声。他思忖下笑道:“岂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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