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过去了,洲际元老院本周的例会按时召开,但是会议却没有向外界猜测的那样传出什么重磅消息,特别是对待东沪的平乱事件上,几乎是波澜不惊,这让亚细亚低层城邦一级的官僚们啧啧称奇,在他们预测,此次东沪城邦平乱大事件中,洲际元老院一定会追究南泽擅专越级调动军队的罪行,因为那是公认的政治禁忌,谁触碰了都没有好果子吃;但是鉴于南泽平乱有功,或许又会对他网开一面,虽不至功过相抵,至少也能保留一个闲职,却注定要离开东沪政治圈了。
但是令人大跌眼镜的是,事情没有像众人所想像的那样,似乎什么也没有改变,南泽还在继续当他东沪城邦的内卫司令官,也没有诫勉警告之类的训令,仿佛这一切都还在正常的秩序下运转,没有人行差踏错。这反而让原本谣言四起、说法万千的传言一下子消失殆尽,不管是当事方、围观者,或是各种牵涉到政治利益的团体个人都变得讳莫如深,都是静静地做壁上观,都变成了旁观者了,因为决定他们前途命运的权力不在他们自己的手里。
权力和地位决定每个人的政治机密知悉等级,也决定他们可能通过其它渠道去获知的途径多少与层次。只有亚细亚洲际政治圈上层的少部分人知道,在此次元老院周例会开始前一个小时,在会议室旁边的等待室里,洲际首席元老冈道明与谢尔盖元老之间,爆发了一场激烈的争吵,一直吵到临开会前五分钟,双方面带潮红,又泰然自若的携手走进会场,此后会上和风细雨、波澜不惊、气氛和谐,在融洽的气氛中顺利走完各项会议流程,两个人在人前都是一副宽仁长者的风范。
元老院周例会着重对当前的社会形势进行了分析,对发生在东沪城邦的暴乱做出最终定性,性质为反革命叛乱,其目的旨在企图颠覆当今的共和国政权,必须坚持不懈的对其进行打击,直至其彻底消亡。会议上所有元老们都没有对当前的东沪城邦议会政府和内卫军的擅自行动进行任何批评,而是把他们的此次行动确定为东沪城邦议院及军政领导层的一次精诚合作,即以朱彤为首的议院政府为迅速平定叛乱,与内卫军司令官南泽及大部分军官统一思想,达成共识,形成决议,议会授权,由南泽率领内卫军立即平叛,稳定东沪局势,保证城邦的控制权始终都在城邦政府的手上。
这样的说辞像是两位元老之间达成的默契,也只有这样才能让冈道明不去深究南泽的私自调动部队之罪,而谢尔盖则不去追诉朱彤的失职失察之责,并且两边的办公室都补报了备忘录,以此证明朱彤与南泽在实施平叛行动计划之前向元老院做了报备,有了这些手续,就足以减轻甚至免于处罚的。并且让外人找不到破绽。一场巨大的政治危机就像岩浆翻滚的火山在即将喷发前就消弭于无形了。
朝中无人莫做官!这句话被奉为官场上的至理名言。他们这些权力顶端的上层人物,都懂得保护自己手下的小弟,不然手下人出事了,连老大都不出面帮忙遮风挡雨、避祸消灾,那还有谁肯鞍前马后的追随侍候着。
谁也无法了解两位元老争吵后是怎样互相商讨的,总之他们避免了一次彼此间正面对抗的政治冲突,不动声色的化解了这场危机,很好的保护了自己的手下,也顾全了自己的面子。双方也各有所得,南泽的威信得到了显著的提升,朱彤声名有损,但他的地位依然稳固。
可是有人就很尴尬了,那就是东沪城邦的警察局长杜蓬先生,不管是城邦议会这边还是洲际元老院那边的最终报告上,都没有提及这位治安官先生在平叛过程中做出的努力,甚至也不知是谁打听到,在内卫部队平叛前,警察部队准备展开平叛的举措是这位治安官先生妻子的一己之见、一人所为,和那位治安官先生没有多大的关系,甚至他当时还是有反对情绪的。当这些传言传出来后,杜蓬的脸上挂不住了,他表现出出离的愤怒,他认为这是有人在故意败坏他的名声,败坏他在公众面前的伟岸形象。
“我有吗?我有表现出反对的情绪吗?如果不是我的默许,你怎么可能获得指挥权,这都是在我的授意下才能发生的。我要查出是谁这样诽谤我,我会让他付出惨痛的代价。”杜蓬焦躁地挥舞着双臂,在办公室内来回的快步走动着。
管离冷然一笑:“还别不承认,你当时确实有不满的情绪,只是在当时的场合下,你不敢对我提出质疑而已,你很清楚,在当时的状况下,你即使当场提出反对,也会被我驳回,并且还会暴露我的身份,这是你无法且不敢承担的结果,所以你才不敢公然反对我的决定....”她漠然地将目光挪向窗外,停顿了片刻,又接着道:“你也不要在我面前怨声载道的,像个怨妇一样,能不能有点男人的血性,有一点担当,我还在这呢,并且明护法那里,我已经做了全面汇报,包括你的全部表现,明护法的评价是.....”管离说道这里,拿眼睛瞟了一下杜蓬,果然杜蓬一下紧张起来,目不转睛地盯着管离,显然他对明护法的评价非常的在意,这决定着他今后的仕途,或者说是他渴望的权力之路会怎样延续。
“他说,你守成有余,进取不足,忠诚可嘉,谋略稍逊,最近你的表现他都耳闻目睹,可圈可点,望你再接再励,勇立新功。那边有你的东西.....”管离冲着侧面的桌子扬了扬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