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玉是尧殇送到沈府门口的。
因着尧殇还要上朝,下了马车,沈如玉便独自进去了。
一进府,门口的家丁就告诉她书香被押到老夫人院里受审去了,她道了声知道,便匆匆赶往了老夫人院里,这些日子锻炼初见成效,走起路来又快又稳,也不像之前那样,走不了几步就喘。
长青院。
“你这个贱。婢,嘴硬是不是?看我不打死你!”汪嬷嬷说着,用手大力的扇着书香的脸。
“奴婢不知。”书香咬紧牙关,让她说出姑娘被人半夜掳走的事,她死也不会说的,若是坐实了这件事,姑娘的名声就全毁了。
魏氏对汪嬷嬷使了个眼色,示意她继续。老夫人也是急得厉害,若三丫头有什么事,他们沈府怎么跟永定王交代?
“你是三姑娘的贴身丫鬟,只要你交代出昨夜三姑娘被歹人掳走的事,老夫人就饶了你!”汪嬷嬷打得更起劲,逼着书香承认。
“我只知道,姑娘有晨起散步的习惯,今天只是散步去了别的园子,哪儿有什么歹人!”书香的脸肿得老高,身上也被掐了好多下,被两个丫鬟按跪在地,连倒下去都不能,只得被牵制住。
刘氏看不下去了,便道:“母亲,事已至此,找到三姑娘才是要紧的事,赶紧通知几位老爷,派人去找三姑娘吧!”
“不必了,我就在这儿。”沈如玉在外面都已经听到书香被扇耳光的声音,没想到为了维护她的名声,她竟能做到这个地步,说不动容是不可能的。
“姑娘!”书香两边的脸早已是肿得老高,嘴角都被扇破,一开口就有血流出来了。沈如玉像她投去一个安抚的眼神,便向老夫人迎了过去。
“三丫头,你上哪儿去了?”老夫人一见沈如玉,连忙起身,她上上下下打量了沈如玉一番道:“你没什么事吧?”
“祖母放心,如玉很好。”沈如玉淡淡道,沈老夫人也是个心狠的,任由书香被打成这样,世家中的人,果然都是自私又冷酷的。
“你昨夜去哪儿了?你这衣服不是府上绣娘的针线,你穿的谁的衣服?”魏氏见沈如玉完好无损的模样,不相信她是安然无恙的,眼见的发现她穿的衣服不是出自府上绣娘之手。
“是啊,三丫头,你这衣服。。。。。。”经魏氏一提,老夫人也发现了,若是沈如玉一夜未归,还在外面换了衣服才回来,那她的清誉肯定是没有了,此事若是被永定王知晓,退婚还是其次,若他要报复沈家,那沈家可就。。。。。。
沈如玉冷冷看着众人表情的变化,心中冷笑,但还是开口了,“母亲多心了,如玉穿的,自然是自己的衣服,昨夜永定王邀我一起看日出,因夜色已深,便未向祖母与母亲禀告。”
“那为何连你的贴身丫鬟都不知会一声?”魏氏半信半疑,认为沈如玉只是拿永定王做借口,毕竟,她们是没有胆量去跟永定王对质的。
“毕竟我与王爷还未成亲,半夜相会难免惹小人话柄”说到小人二字时,沈如玉毫不避讳的看着魏氏,随后又道:“是以王爷照顾我的名声,并未知会丫鬟。原想天一亮,王爷便送我回来,与长辈请安,也不需要多事,谁曾想,母亲竟一大早就去了如玉小筑。”沈如玉嘴边带着嘲弄。
“既是如此,也就是一场误会,三丫头刚回来,先回去休息吧。”沈老夫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分明是魏氏在三丫头院里安插了安插了眼线,闹了这一出。
“误会是解决了,可我的丫鬟无辜被打成了这样,若要王爷知道了,他的新王妃连个下人的护不住,可不是要让王爷轻视我了?”沈如玉轻哼一声。
“书香这奴婢以下犯上,老奴不过是奉夫人的命,对其小惩大诫一番罢……”汪嬷嬷话音未落,沈如玉一巴掌狠狠地扇了过去。她现在是动不了大夫人,但总能拿她身边的人出出气吧。
“主子说话哪儿有你这个老货说话的份!”沈如玉厉色道,这巴掌她是用尽了全力,手掌都震得发疼,但看到汪嬷嬷快速高肿的脸,她心里倒是畅快了几分。
“三姑娘好大的架子,竟敢当着长辈的面就动起手来!你的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不成?!”魏氏见沈如玉打了汪嬷嬷,也是气得不轻,汪嬷嬷是她出嫁时带过来的人,陪着她在深入一二十年,打了汪嬷嬷,就是打了她的脸面!
“本王的王妃,还轮不到你来管教!”尧殇原本已经快走到京都大街了,听沈如玉身边的暗卫禀告了这儿的事,连忙折返回来。
老夫人也是一惊,见到尧殇,连忙行礼,“不知王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随后又瞪了一眼尧殇身后的沈管家,明显是责怪他没有通传。
沈管家无奈,永定王是习武之人,他们根本跟不上他的速度,再者,谁敢拦着他啊?
“本王竟不知,本王的王妃,打了一个奴才,还要被指责没规矩!”他冷哼一声,他的阿玉,还轮不到别人来指责。
“难不成做了王妃,连家法都可以不管了?”更何况还没过门呢,魏氏心中愤愤,失去理智的女人,真是蠢得可以,居然敢顶撞尧殇。
“别说阿玉只是记在你名下,就算阿玉是你所出又如何,国法面前,家法又算得了什么?难道,沈大夫人,视君臣伦常为无物?”尧殇冷哼一声,“看来沈大夫人,是要藐视王法啊。”
这个罪名就扣得有点重了,老夫人的脸色一下变得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