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刘知乐笑了笑,比哭还难看:“我知道你是慕容恪。慕容恪不会无缘无故的做出扰人清梦的事来。你之所以那么做,大概,是你觉得石闵不是那个会疼惜我的良人吧……我知道,我都知道……可你知道你为什么有机会进入这个别院,阻止到我和石闵么?”
“乐儿……”慕容恪心疼的刘知乐。
刘知乐吸了吸鼻:“因为石闵想要气你,而我,想要你放弃。”
“乐儿……”慕容恪不问缘由,因为那句‘为什么’,他问不出口。
刘知乐抬眼看去,对上他心疼的眼神,无比认真道:“慕容恪,此生,我注定了会辜负你。所以,不要把心用在我身上,我不想你受伤。还有……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对照月好一点。”
毕竟,这个世上,除了爹爹,再不会有人待她,像慕容恪待她那般细致。
细致到,在她眼中,谁也不如他待她那么好。
但,又有什么法子呢?纵然石闵确实不是那个会疼惜她的良人。可她出生开始,开口喊的第一个名字,就是石闵啊。
“恪……知道了。”
悲伤的声音,慕容恪说完,半响无语。
就在刘知乐以为他会离去之时,忽然,他展笑颜一笑:“我皮糙肉厚,不怕受伤,乐儿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刘知乐一愣。
慕容恪起得身来:“天色不早了,我先走了,乐儿好生歇息。”
语毕,提步而去。
刘知乐看着他消失的身影,一阵恍惚。
他说,他皮糙肉厚,不怕伤心么。
若是换做他人,怕是谁也不会如他这般固执了。
说不清楚幸与不幸。
刘知乐一个喟叹,眼神流转间,肩上的红色袍子格外显眼,她神色一顿,久久地看着那抹红色发呆。
连李皓泽都知道赠红衣与她遮羞,石闵倒真是缺弦啊!
……
夏季的雨,早褪却了春日的绵。
接连半月的瓢泼大雨,让原本心有不解,赋闲在家的石闵又有了新的事务。
黄河下游水灾泛滥,几万亩良田似乎顷刻之间化为乌有。
成片成片的房屋也淹没在滚滚洪水之中。
而死伤的民众,不计其数。
石虎天生就不是那个爱民如子的帝王,他在乎的,是邺城营建的四十多所台观,还有洛阳、长安刚刚修辑的二处宫室。
态度中立的李农,负责往日的都城襄国。洛阳落到了太子石宣心腹头上,被定为石鉴党羽的石闵起身去了长安。
而邺城作为赵国的主要命脉,负责人是石韬,这就有点意思了。
对于这个安排,众人不免想到前不久石韬才喜得神将之事。一时间,好些中立的大臣蠢蠢欲动,整个时局开始变得微妙起来。
刘知乐作为石韬一党,自然是留在邺城,免不了要为石韬冲锋陷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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