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德二年秋八月,是日黄昏在左,太傅王胜中教习天子,公主明月亦在。
忽闻“啪嗒”一声,门开处闯进执刀二人来,天子大惊,慌将身藏于案下。往视之,那二人虽怒气冲冲,却无恶贼纳命来”,一人大呼,二人持刀齐砍太傅而来,胜大惊,绕柱而走。公主以身挡住二客,喝曰:“天子脚下,安敢乃尔”!二客对曰:“公主且退,待我二人杀此国贼,以报先帝恩德”。公主问曰:“汝二人可是宋辉、周磊之子乎”?二客答曰:“公主何以知之”?对曰:“并父王谋事者,三族尽灭,独二公幸脱”。
宋周二人叹服,公主又劝曰:“二公且休伤了忠良”。宋辉之子以刀怒指王胜骂曰:“若非此贼告密,先帝焉能被鸩,吾三族亦不能灭。此奸恶求荣之贼,公主何谓:‘忠良’耳”?公主告其曰:“汝二人只知其表,而未明其里耳,虽太傅不以密告,贼亦知父王于二卿父等谋密之事,故先告发,乃曲意救国也”。周大夫之子曰:“公主休叫此贼诓骗了”。
正言间,忽听门外兵步嘈杂声促,宋周二子相觑齐道:“吾二人就此灭了奸贼,共赴黄泉,不为孤魂也”。言毕,便欲杀胜,公主急拦阻喝曰:“二公何如此不明,御林军将至,还不速速离去,枉死无益,留待后用”。
二子乃悟,正欲窗遁,胜制止曰:“二公未可径去,倘汝二人皆走,御林军势必封宫搜查,至以,则二者俱擒,留此一人则可活另一人,二公思之”。
宋周二人各欲舍命,推脱不止,看看御林军入,公主急曰:“似此争执不下,俱为擒也,年长者留,年少者速出”。各各依命,宋留周去。
周方出,忽有一彪人破门而入,宋辉子急挟过公主以刀架首恐逼来者。
却说为首那人乃魏四海次子魏坤,坤字栋梁,生得虎背熊腰,健硕非常。见公主被挟,坤未敢轻动,只于宋对峙着。
不久,魏四海并长子魏乾领一班人马至,乾以刀指骂曰:“叛贼好不知死,前番既走,今又复还,汝欲求死,某焉能不从”。正言间,乾手上柳叶刀快若雷闪,直贯宋首,霎时,鲜血横飞,溅洒满地。
魏四海躬身曰:“万岁受惊,臣之罪也”。是时,太傅搀帝出,帝惊神未定,四海又曰:“万岁勿惊,臣已封闭宫门,一一清查,定不教贼党走脱一人。”
帝还恐不语,公主亦佯作惊状,四海近太傅王胜低声问曰:“刺客是为太傅而来,公知否”?
胜作羞愧之状回曰:“若非魏将军及至,吾命休矣。适才,二贼举刀杀来,吾只顾自保,绕柱而走,贼见擒我不得,又将兵至。惶恐中,走脱一人,另一人不及逃去,挟公主欲为活命之本,幸大将军神勇,一刀制敌,不教贼逞”。
四海乃搀胜手抚笑曰:“公勿惊,方才走脱小贼乃御史大夫周磊之子周仓耳,今已为吾擒矣”。
话毕,四海伸手一招,二兵士解周仓至。公主乃悟,暗道:“太傅果能读心,竟能早见魏四海之诈术”。
原来,周仓方逃至御花园,便被擒获,魏四海先未告知,只为试探王胜。幸王胜察得其心,终于免祸。仓在一旁恶骂:“奸贼,某生不能啖汝肉,死后变成厉鬼定教汝为瘪尸”。骂毕,咬舌自尽,死前以血喷四海,四海一脸污秽,恼怒不已,拔剑数刺仓腹,只至断气乃止。
是夜,魏四海梦魇不止,或有厉鬼缠身,或有周宋二子提头前来索命。四海惊怵不定,遂拔剑于塌上乱舞,有侍人近,不慎为其毙命者三人,余皆不敢近。
早有侍人报知魏乾二兄弟,不多时,乾坤二人领一班谋士并宗亲至。乾坤二人近前呼曰:“父亲,何故若此”?
四海不答,冲二子舞剑剁来,乾徒手按了其父手宝剑,掌心鲜血横溢。忽而见魏四海失足倒下榻来,随即昏死过去。一班谋士并宗亲齐齐呼曰:“相国大人…”
坤急将父亲复搬榻上,有御医临榻把脉,惊曰:“相国已甍”。乾未信,欲杀御医,众人劝止。张士人于四海榻前曰:“大将军,宜早发丧,而后承相位,以摄朝政”。乾从之,当下令人准备白帛等物。
次日晨,百官皆至吊孝。相府门口宛若大集,人山人海。忽有宫人报天子驾到,百官跪呼:“万岁”。
乾坤二兄弟只跪于父亲棺前未起身接驾。乃谦道:“臣等兄弟有大孝在身,不便与陛下行大礼,万岁幸物见罪”。
帝方欲摇手出言,随驾公主恐其言语不善,有失天子威严,乃急出曰:“大将军延守重孝,何罪之有”。言毕,引天子近案前焚香祭拜,拜毕,辞相府而去。
却说血腥,已另置阁,天子与公主于新阁中拜读贤书以待太傅。天子性惰,不觉伏案入梦,公主视之,悲叹不已。
忽有呼声入阁:“臣太傅王胜来迟,乞陛下勿罪”。帝惊醒,畏公主责之,慌伸手揉目,公主轻叹一息,摇首至门前,开门迎胜。
入内坐定,胜曰:“先帝曾谓臣曰:‘朕遍观王孙诸侯,救国之任,非明月公主莫可当也,’先帝誉臣有治国之才,托臣辅佐公主,今贼相甍毙,宫中松懈,公主可乘隙离宫,别图大事。臣于宫中以为内应”。
公主叹曰:“陛下年幼无知,实不忍相舍而去。吾若离去,恐其失魂落魄,啼哭不朝。似此,魏氏必当废矣。废却必亡,吾心何安。况明月才疏学薄,正待太傅教之以大学,今且不宜离宫”。太傅回:“公主今如不去,天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