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帝这句话,同样可以有很多的意思。至于具体是什么意思,就看听者是如何理解了。
楚溪道:“能否请陛下移驾议事殿?”
此时的暗帝是相当的不悦。昂首阔步,走进议事殿。雨归并没有跟在暗帝身后进殿,而是与楚溪并肩进殿。到了楚溪的位置之后,她这才来到暗帝的黄金宝座边坐下……那个地方已经有人给她准备了座位。
相当奇怪的一幕。最奇怪的,还是高高在上的暗帝竟然没有表现出任何责备楚溪、或者是雨归的意思。雨归是圣女,暗帝不好说什么,可楚溪现在只是暗帝的一个客卿。
议事殿中这些人都已经知道。现在的圣女,名义上已经是暗帝的皇后。她不与暗帝同路,却与楚溪同路,这是一个值得人深思的问题。议事殿中不少人都在心中偷偷地笑了起来。幸灾乐祸地笑,楚溪完了。这很有可能说明暗帝对楚溪动了杀心!帝王的骂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们什么都不说。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楚溪就是那木。
楚溪等人进入议事殿之后,乌洱星高手也跟着离开。
接下来的争斗,将不会再像刚才那样光明正大。而且,会死人。
楚溪在准备,乌洱星高手团也在准备;暗帝在准备,暗帝的部分下属也在准备。
风停了,并不代表着空气分子就停止了运动。没有人能够切确地说谁将会死,又会死多少人。
议事殿内,依旧一团和气。暗帝不会明着和楚溪撕破脸。一是楚溪对五劫门已经产生了极大的影响,牵一发而动全身,暗帝在五劫门的声望会大幅下降,说他妒贤嫉能。二是雨归那里不好交代,他可不想惹得自己的美皇后不开心。楚溪必须死,但是不能由他暗帝来杀。
楚溪不卑不亢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目前五劫门尚弱,不宜和乌洱星起正面冲突,能拖延一时就是一时,在下不顾师门情谊,同兄长妄动干戈,也是迫不得已……”
这就是楚溪给暗帝的解释。按照原来的计划,是五劫门之人直接和乌洱星高手团交手,就算不将乌洱星高手团杀个干净,也要他们铩羽而归!然而楚溪的擅自行动却打乱了这计划。
五劫门之人,大多数没有什么心机,他们也不会在意这个小小的细节。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只要楚溪打败了对手,就是一件值得欢欣鼓舞之事。
暗帝听了楚溪的解释之后,杀机更甚。他没有听到他想要听到的内容。更没有心情讨论接下来的事情该怎么做。
每个人都怀着不同的心思,离开议事殿。
楚溪回到柳园,已是步履蹒跚。刚关上门,积压在胸腔的淤血便是狂吐而出。和祝游这样的高手对战,楚溪怎么可能毫发无损?刚才的云淡风轻都只是装出来的。他不能让他的敌人知道现在的他虚弱,同时他也要让他的敌人知道他现在很弱。矛盾之间,自有其玄机在里面。
暗帝的猜疑心很重。
“溪溪,你受伤呢?”灰影闪过,轻铃从次元空间穿出,搀扶着虚弱得快要倒地的楚溪,“为什么要这样强撑着。你的身体本身就不好。”
“没事。”楚溪虚弱地笑了笑,“该做的事情都做了,接下来应该不会有什么剧烈的战斗了。轻铃,我让你做的事情,都做好呢?”
“都布置好了。”
“那就好……”楚溪走到桌前,正襟危坐,道,“将血迹清除干净,注意保留空气中的血腥味……”
追明宫御花园,树影婆娑,花香袭人。第二星将背靠假山,正慢条斯理地剔着牙缝中的菜渣子。
暗帝一眼就看见了第二星将,没有打招呼,只是故意加大了落脚时的力度。
脚步声引起了第二星将的注意,他连忙丢掉牙签,叫了声“陛下。”
暗帝轻轻嗯了一声,问道:“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就是看不惯楚溪。”第二星将咬牙切齿地说道,“恃才放旷,根本就没有将陛下放在眼里。胡说八道,大放厥词!”
文绉绉而又包含深情的话,自然是第二星将的那些幕客替他想好的。
第二星将觉得这还不够,又补充道:“这不仅仅只是我一个人的意思,也是所有兄弟们的意思。这个楚溪太狂了,处处给五劫门树敌,五劫门迟早要毁在他的手里。”
暗帝冷笑一声:“这只怕是你们害怕楚溪替代了你们,故意在排挤他吧?”
“这……”第二星将哑口无言。
暗帝道:“就你那点儿花花肠子,还想在我面前耍花招?”
第二星将很是不好意思,捎了捎头,讪讪笑道:“这都被你看出来呢?大哥,那你的想法是……”
“楚先生的确是一个人才。”
第二星将脸色大变,惊到:“大哥,你……连你也这么认为。他根本就是没安好心!所图谋的只怕不是那么一小点。”
暗帝瞥了他一眼,问道:“我说什么了吗?”
“没……没有……”
暗帝说道:“我们并没有见过面。”
第二星将愣了一愣,才反应了过来,桀桀怪笑。
暗帝的背影在假山后面消失,只丢下了两句话:“手脚干净些。他受了重伤。”
刚才在议事殿大门前,楚溪从暗帝面前走过时,暗帝就察觉到楚溪的脚步有些虚浮,所呼出来的气体更是带着血腥味。暗帝就此判断楚溪受了重伤,并且还是强撑着。如果楚溪直接表现出受了伤,暗帝反而会起疑,担心这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