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年前?”楚溪奇怪地问道,“那时候,你应该也就四五岁吧?你……记得那么多的事情?”
“为什么就不可以?”紫衣少女淡淡地笑着,“我三岁就能记事。而且……”她顿了顿,小声说道,“我可是在我母亲的肚子里,多呆了七个月。”
“七个月?”楚溪觉得不可置信,“这也就是说,你的母亲,怀了你十六个月?”
“嗯!就为了这件事情。我和小荆哥哥经常争论谁才是哥哥或者是姐姐。我和他是同一天出生的。他母亲只怀了他九个月,而我母亲却怀了我十六个月。所以我说,我比他大七个月。我是姐姐,他是弟弟。他说:我比你先出生两个小时。这可是我妈说的。你妈也承认了。先出生为大,所以我是哥哥。你是妹妹。”
她说到此处,忍不住笑了起来。对于她来说,这应该是一件很高兴的事情。楚溪也跟着笑了,不知道为什么,他也很高兴。
小孩子的世界,很简单,却总是充满了无穷的乐趣。为了一个姐姐、弟弟什么的,也可以争论半天。
两个人推门走进大厅。屋中虽然有些灰尘,但也还算干净,没有蜘蛛网以及蜘蛛、甚至是猫屎之类的恶心东西。
雨归微微弯腰,将那只有些巨大的蜡烛很小心地插在屋中角落里一张桌子上的在烛台里。
楚溪静静地看着她。突然觉得她的动作以及言行有一种说不出的美。就算是插蜡烛这个动作,也美到无法言语。
烛光照亮了她柔和的侧脸,头上的流苏在微弱的光芒中熠熠生辉。让楚溪觉得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她微微侧头,问道:“对了!你是什么时候出生的?”
对于刚认识的人,问这么一个问题是相当不礼貌的。然而雨归问这句话的时候,却非常自然。
“十二月十五日。那天,总爱下雪。”
雨归轻轻“哦”了一声,说道:“我也是十二月十五日。”
同一天出生的人,可以很多。因此两个人并没有太多的意外。
楚溪也走到了那张放着烛台的桌子前,拂去上面的灰尘。他觉得这张桌子有点儿眼熟。
雨归继续说道:“那时候,我们经常坐在这里学习。就算有电灯,我们也总爱使用蜡烛。用小荆哥哥的话来说,这叫挑灯夜战。”
“好像很好玩的样子。”楚溪看着桌子上的花纹,陷入了沉思。这句话,是轻铃的经典台词,此时却被楚溪不经意间说了出来。
他抬头,看向了桌子旁边的书架。上百本书籍已经蒙灰。他不自觉地走了过去,擦掉一本书籍上的尘埃,将它从书架上取下,在手里翻了翻。
很熟悉的内容,这些书,他似乎都看过。
只能用似乎,因为他自己也不确定自己到底有没有看过。他只知道,书中的知识他是记得的,至于在什么地方看了书,他不记得了。
“昨天,你来这里,也是来找东西的?”
“嗯!”楚溪有些心不在焉。
雨归跟了过去,也走到书架边,问道:“找什么?”
这些话,都是无意识的,他们没有刻意地去思考。想到了什么,就说什么。这也是最轻松的一种聊天方式。
“这里是我家。我自然要来……”
话说到此处,两个人一起愣住。屋中一片安静。
楚溪想起了一些东西。紫衣少女昨天说的一句话。她指着院门,说道:“他就住在那里。”而自己现在说,“这里是我家。”
那个“他”,其实就是自己!
雨归愣住,是因为没有反应过来。因为她从来就没有想过,他会以这种方式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她一直在等,等他出现。可是当他突然出现的时候,她却不知道如何是好。
“你……”
“我……”
下一刻,两个人几乎是同时转身看向对方。雨归说了一个“你”字,就再也无法说出口。
楚溪说了一个“我”字,也没了下文。他看到了紫衣少女眼睛中的泪花。
两个人本就相隔甚近,此刻又都一起转身,鼻尖都快碰到一块儿去。
很近的距离,楚溪觉得呼吸不畅,安静的夜色里,他能听到什么东西在不停地跳动。
这,就是心跳的声音?
蜡烛的光,穿过玻璃灯罩,不停地在雨归柔美的脸蛋上跳动。
相识也有一段时间了,楚溪从来就没有正视过她。直到此时此刻,他不得不承认,美,真的会让人心跳,会让人感到窒息。
“你说,我们的生日是不是同一天?”她的眼中,有着泪痕,嘴角却是微笑。
“是!”楚溪突然觉得茫然无措,一股浓浓的恐惧感在心中升起。他在害怕!真的很害怕。他害怕她就是“她”!
她的未婚妻!
她在这里等了他很多年!
她极有可能就是自己儿时的那个未婚妻。
“我……或许不是你要等的那个人……”这是楚溪之前就想说的一句话。
雨归摇头,问道:“你说……这是不是你家?”
楚溪点头。对于这件事情,他没有办法再做任何的狡辩。
因为他的父亲就是楚披荆。而雨归说过,这里是楚披荆的故居。那么这里,也就是楚溪的家。
“这不就成了?”雨归笑道,“你就是小荆哥哥!”
楚溪摇头,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更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不认我?”
楚溪还是摇头:“我记不得你。”
“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