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二当家的脸一黑,走了开去,估计是与泥鳅什么的商量该拿多少赎金合适。估计听说她只是个庶出的女儿后,这些湖盗的期望值便不是那么高了,最终定了个一千两银子的标准。
叶飘絮暗暗好笑,一千两银子,估计叶飘翎那小子从他的零花钱里能够凑出来了。
泥鳅当即写了一封勒索信,然后从她的头上摘下一朵珠花就出发了。
随后那群湖盗就将他们两人扔在这间斗室内,只留下两人在外看守,都退了出去。
确认了没有动静后,叶飘絮问季凉:“季凉哥哥,你的伤口还好吧?”
原本在地上坐着不动的季凉,呵呵地笑了起来,只是嘴还被堵着,声音显得有些闷闷的。
“季凉哥哥,我先帮你把布弄出来。”
由于两人的手依旧被绑着,她只能附身过去,用嘴咬住布,用力往外扯。
季凉的眼睛不由自主地深深望住了她骤然放大在眼前的小脸,虽然苍白但是一脸的坚毅。
吐出嘴中塞着的布,季凉说道:“小飘儿,你怎么样?”
叶飘絮摇头道:“我没事,倒是你的伤……”
季凉笑道:“我皮糙肉厚的,这种伤算不得什么。小飘儿没受过这种苦吧?”
叶飘絮知他认为自己是玉叶金珂,哪里会受过这样的罪。而自己之前也的确未曾受过这样的罪,好在自己算是活了两辈子了,于是比一般的小姑娘多了份冷静与淡定,说心中一点都不怕那也是不现实的。
于是她也笑道:“虽然没受过这种苦,但只是被塞了块臭布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季凉眼中有一些莫名的东西,他轻轻叹道:“有时候,我真觉得你不像是个才十五岁的小姑娘!”
她心中一惊,嘴上却故意嗔道:“不像小姑娘?你是在说我老么?”
他呵呵地笑了起来:“你淘气起来的时候,像个才三岁的小孩儿。”
“……”有这么损人的么?
季凉不再说笑,俯下身去,用牙齿将她手腕上绑着的麻绳解开。
少女细嫩的皮肉上,被麻绳勒出了一道道的印痕,有些地方甚至破了皮,她不以为意,双手一脱离束缚,就去帮季凉解开了麻绳。
她看到他的背上和手臂上的数处伤口,以他的身手,他本可以避开那些倒刺的,但是为了保护他,那些倒刺悉数扎在了他的身上。
“季凉哥哥,以你的本事,你完全可以独自逃走的,是我连累了你。”她低声说道。
季凉说道:“这种时候我怎么可能丢下你独自逃走?这还是男人吗?更何况……更何况……我……”
她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模样,隐隐知道他要说什么。
“季凉哥哥,你先走吧,以你的功夫,在陆地上他们是抓不住你的。”
季凉摇头道:“说什么瞎话,我怎可丢下你一走了之?”
“放心,我哥哥会来赎我的。”
“小飘儿,你是不知道江湖险恶,有些绑匪拿了赎金也不一定会放人的。他们既然是湖盗余党,定然是不想泄露这个藏身之地的,拿到赎金后或许会将你我灭口。再说了,就算是他们遵守承诺放人,等你哥哥送赎金过来,也要过好久,我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在这里。”他站起身,牵起她的小手,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说道,“来,我带你一起逃出去。”
她听他说的有理,就站起身来,点了点头:“好!”
叶飘翎与劳家兄弟在怡然亭中坐了好长时间了,仍不见叶飘絮回来,不禁焦急了起来,想起自己的妹妹还是个旱鸭子,更是有些坐不住了。
劳大公子也早已看出了自己弟弟自郡主离开后就一直心不在焉的,这郡主又迟迟不回来,于是让人驾着小舟去湖上找找。但是回来的人都说没看见。
劳大公子建议道:“世子莫急,郡主兴许是直接回画舫上去了,要不我前去看看。”
叶飘翎点点头道:“也好,那我在这里等她吧,怕她回来找不见人。”
劳大公子点点头,又对自己的弟弟道:“那四季就在这里陪着世子吧!”
劳四公子应承下来,与叶飘翎继续留在怡然亭中,但早已没了游玩的兴致。
艄公撑着杆,没过多久,劳大公子就回到了画舫上。
他询问舫上诸人:“郡主有回来过吗?”
舫上诸人都说没有。
此时那泥鳅划着一叶小舟,悄悄潜到了画舫附近,借着芦苇丛的掩在勒索信中,用弹弓瞄准了画舫上的一个小厮。
噗的一声,那小厮觉得自己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脑袋,低头一看,是一张被揉皱了的信纸和一朵珠花。
他忙将纸与珠花捡起来交与劳大公子。
劳大公子接过来一看,就脸上变色,说了句“不好!郡主被绑架了!”
众人皆跟着脸上变色,有些慌乱了起来。
劳大公子沉吟了一会儿,对他身边的一个亲信道:“你驾着小舟去城中报官,就说有湖盗余党绑架了云亲王的郡主,记住,告知官府交赎金的时间与地点。”
“是!”
劳大公子看着那亲信驾着小舟消失在芦苇荡中,才又坐上了自己来时的那只小舟朝怡然亭而去。
叶飘翎与劳四公子远远地瞧见劳大公子站在一叶小舟上飞速朝这边驶来,忙快步走到岸边。
“世子,四季。”劳大公子跳上岸来,“郡主出事了!”
叶飘翎心头突得一跳:“她怎么了?”
“世子请看。”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