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月心里略微思量,又对他吩咐道:“寒夜侍卫,还有一件事情。我希望你能帮我,想办法收买一位珈蓝寺的尼姑,也不要她做什么伪证,只需要先问问她柳姨娘和苏二爷近来去寺里的时间便好,到时候,她更大有用处。”寒夜也大约领悟到了离月的意思,立即领命前去办事。
即便是有了物证,但是离月还是不甚放心,现场时没有办法抓到了,只能通过人证来坐实着两个人私会的事实。不过她最先要做的,是等待那道圣旨降临,将自己摇身一变,成为郡主。
通过祁王府的眼线来报,约莫只需要再过两天,宣布圣旨的公公便会到姑苏。那个人是宫里的老公公了,可谓是看着皇上和郡主长大的,如今在太后的身边伺候着。请他来宣布圣旨,既显示了太后亲近之意,又显得皇家的重视。听到这里,离月有些稍稍的放心。
既然是看着娘亲长大的,那么娘亲年轻时的样貌他定然是清楚的,若是寻了个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人,光是样貌这一条,明眼人都知道有蹊跷。不过这种东西也实属无奈之举,毕竟都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娘亲也出嫁了整整二十年,如何能让一位老人记起她年轻时候的样貌,更何况,离月自问,并非跟母亲有八分的相像。所以,只有拿出能够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那才能说明她才是真正的苏离月。
离月一人独坐在矮凳上万分的烦恼,半点睡意也无。这苏二爷,她的这位好叔叔还真是给自己出了个难题啊。苏府全然在他们的掌控之中,当然是一个鼻孔出气,半点不和谐的声音也无。况且原先苏府的那些下人早就不知所踪,现在的那些人都是他们自己的手下,并没有人见过离月。要向老公公证明自己的身份,无异于说明苏离月就是苏离月的问题。可是她一来没有文碟,二来自己当时匆忙出逃,几乎所有的东西都落在府中。看来,这苏府的印章,便是她最后的杀手锏了。好在当时冷香提醒了自己,也好在爹爹很早之前便将这印章交给了她保存。
到时候即便无法证明身份,但聪明人应该总不会认为,拥有苏府印章的人会是什么路人吧。要说这柳茗生,他便只是想要侵吞苏府的家产的。丞相府支持二皇子夺嫡,背后的权利是有了,但是财力日渐坐吃空山,而插入了柳姨娘的苏府,富可敌国的财富被窥视的一清二楚,这才惹人眼红。不过庆幸的是,即便是柳茗生如今是家主,但苏府百年规矩,在需要调动苏府财富的时候,只有苏家的印章盖上了方可施行、所以即便是现在,他也只能是好好的将苏府继续经营下去,暗地里派人搜寻印章的下落。
至于当时将各位宗亲全部蒙骗过去的假印章,看着外观似乎能蒙混过去,但是若是真的用起来,那些个苏府的老人,个个都能辨认真假。柳茗生是断然不会冒着这个风险的。
烛影摇晃,灯花掉落,窗外斑驳的影子渐渐变得涣散,沙沙的风动声也变得小了,一声嘹亮的鸡鸣声有若穿破云霄之势,清晨了。
柳姨娘在浑身舒坦的美梦中醒来,转过身一碰床榻,却发现昨夜之人早已不见了踪影。揉皱的痕迹,却没有了温度。她心里狠狠的碎了他一口,暗道就是个吃饱喝足便走的主,半分怜惜也无。自己揉捏着腰肢起身,将自己的丫鬟唤来。“环儿,伺候本夫人沐浴,梳妆。”不多时,她的丫鬟便快步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环儿负责为柳姨娘净身梳妆,而那另外一个便负责善后。两人分工搭配,各自轻车熟路的做着自己分内的工作。只不过她一人抽去了床榻上凌乱的被褥之后,正将地上散落的衣裳一一捡起,不一会便好了,但心里总感觉少了些什么。
但这柳姨娘一向脾气不好,时不时的便要发火,那丫鬟心里也有些发毛,只好自己再硬着头皮再重新在地板上搜寻着,心里一遍一遍的回想着到底少了什么。手中的衣裳一算,竟是贴身的肚兜。这种东西是主子的体己物件,若是丢了那可是坏大事的。她便一刻也不敢耽搁,将手头的活计先放在一旁,自己一个角落一个角落的看着,找着,甚至连床榻的下面也不曾放过,平白的吃了几次灰尘,一无所获。
“夫人,夫人。好像有一件您的衣裳丢了,奴婢在房里的角角落落都寻了个遍,愣是没有找到。”那丫鬟战战兢兢的向柳姨娘请罪道。柳姨娘正在歉意的挑拣着簪子佩饰的动作一顿,沉声道:”是哪一件丢了?床底下什么的可有找过?“那丫鬟摇了摇头,见着柳姨娘陡然变得狠历的神色,颤颤巍巍的回复道:”启禀夫人,是,是夫人的小衣不见了。奴婢全部都已经找过了,连衣服堆里也翻了两边。“
”什么!“柳姨娘顿时将手上的梳子往地上一扔,心里顿时凉飕飕的。寻常外衣丢了也就丢了,倒不是什么大事。可是女人的小衣,本就是不得见人的东西,若是随意的被扔在了哪个地方被人拾到,那可是要浸猪笼的。”蠢货,还不快去给我找!找不到你就别回来了。“柳姨娘心下万分惶恐,生怕一个不小心,自己的事情就被人知道了。别说等族法,就是那些世人的风言风语便足以把她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