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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外面窸窸窣窣的谈话声若有若无随着吱吱的虫鸣和蛙叫声传来时,离月便硬拖着自己浑身是伤的身体一步一步的挪着走下床,**足尖轻踩在冰凉侵体的青瓷砖上,有如皎月光般洁白的三寸金莲在摇曳的裙裾下若隐若现的诱人。轻巧的猫着腰贴将耳朵着窗户上,静静的屏住自己的呼吸,期待能够从中听到一些什么。
就在离月将要稍微用手锤了锤发酸的后背放弃自己的探听的时候,乍然听见了柳茗生陡然升高的呵斥声,随即便是一阵疾驰而来的踢踏声,离月顿时慌了神思。
他莫不是往自己的方向来了?离月凑上那窗户纸细细的看,隐约透出的高挑身影夹带着飘然而起的衣袍愈来愈近。离月下意识的便想将自己藏起来,但是这也并不现实。她火急火燎的跳下趴跪着的椅子跑回床榻,随意的扯过凌乱的被褥往胸前一盖装作熟睡状。
心想着能躲过一时是一时吧,他若是看见自己已经睡下了便不会再进来了。谁知道柳茗生知道她醒来以后又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但是离月心中的期盼和侥幸并没有得到实现,来者即便是见着了她恍若安睡的模样也丝毫没有要避嫌甚至是离去的打算。反正贴心的压低了脚步声不去扰她的好梦。
越是这样听不到对方的动静,离月便越是心悸,紧紧攥住的手心也不自觉的渗出了点点湿热的汗液。也不知道那人究竟走没走,她该不该偷偷睁开眼睛看看。但万一他还没走,那不就露出破绽了……
奈何对方不仅没有离开,反而悄无声息的坐在了她铺设着玫红绣花串珠垫子的床榻上,离月立马感觉到自己的身侧一沉,清晰的感觉到有人的存在的温热,沉重的空气里一丝紧张如水淬练成冰般在缓缓的凝结,离月起也不是,睡也不是,内心挣扎着等待他做出下一步动作。
只感觉到他灼灼的目光在她的脸上流连许久,手上的动作却也没有闲着,径直掏出了藏在被窝里还渗着汗水的手臂,只待他将两根泛着微凉的手指娴熟的搭上自己的经脉时,离月才觉得大气一纾,心道这人竟然是来给自己看病的,是因为害怕自己就这么死了吗?
听着他浅浅的呼吸声在耳畔响起,她很难再自己的脑海中想象出柳茗生此刻眼眸温柔得像是要滴出水的样子,却见他又将自己的手臂压在薄薄i的被褥下,也许是正要起身离开。只是那带着温热的呼吸声却迟迟还没有有丝毫的远离,反而是愈来愈近。突然地,如蜻蜓点水般的一吻悄然抖落,温热却又带着飘渺的隔阂。
像是一道白光乍然闪过,离月不可抑制的睁开了那双盈满了惊讶和难以置信的动人双眸,粉嫩的桃腮像是瞬间被丢进了红色的大染缸的灼红,灵动的的睫毛如双翼般紧张的颤抖不已。就在方才,一个念头也突然呼啸而过,柳茗生莫不是真的对自己有意?但是这个想法又马上被离月狠狠的抛进了心海的底层之中。柳茗生看似纯良无害,实则诡计多端,处处工于心计,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还有心去稍稍的装下别人呢?
“你!”柳茗生顿时有了一种被抓包的尴尬之感,若有若无的红晕像浮云一般飘过他如玉的面孔,像是碰触了滚烫的东西着急脱身似的一甩翩翩的衣袍,却想扭头就走。那个蠢货居然敢跟他说苏离月已经睡下了,回头定然要让他付出代价。而他更多的想法是若是离月识破了他心底里差强人意的伪装,知晓了自己或许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她的,她会怎么想。
“喂,你站住。”离月突然出声止住他类似于落荒而逃的脚步,方才的慌乱尽数收起。无论怎么说,他现在已然是自己的敌人,甚至爹爹的死,跟他脱不了干系。“没想到柳公子平日里文质彬彬,仪表堂堂,一副圣贤子弟的模样,今日倒是会做出这等事情来。”离月冷笑着嘲讽道,试图用她极其尖利的语气尽快冲破这令她难受之极的暧昧气氛。
后者却轻咳两声掩饰自己的失态,重新挂起无懈可击的笑容又仿佛是那个人人称赞的贵公子,回身入眼的确是离月不复欢笑的容颜。果然,换做是谁都不可能在一个貌似是自己杀父仇人的人面前还毫无防备与芥蒂。虽说一直以来都是他在背后推波助澜,但是真正动手的人也只能说是柳姨娘。而自己与她也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要怨只能怨,苏哲的存在损害了他的利益。
“你想激怒我?”柳茗生老练的目光轻易的看出离月的破绽,“说罢,你想怎么样,我洗耳恭听。”他如今反倒从容镇定的在屋内随意的挑了一把椅子坐下,一手不紧不慢的往旁边的茶盏为自己倒了一杯已然冷掉的茶水放进唇边微微一抿,一抹淡淡的苦味和酸涩顿时在嘴里四溢,这些下人果真是没有半点亏待了这个小姐。
离月见着他恍若呆在自己屋子里泰然自若的举措,突然略带茫然的歪着头一问:“你喜欢我?”说罢她瞬间后悔的想要咬掉自己的舌头,明明方才才说服自己推翻这个想法,怎么脑子一抽便说出来了。但是她的目光又是那么热切的盯着他可能给出的答案。不是少女的娇羞,而是单纯的对未知的探究。她自然还没有傻到要将自己的感情交给一个这样的人,甚至哪一点都及不上她心底里的那个人。
柳茗生浅尝茶水的动作一顿,倒是没想到离月会有如此直白的疑惑,他轻轻将瓷白细胚的茶杯往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