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他千算万算,倒是没有算到离月的身后居然会有帮手,让她直接跃过了这些繁琐的步骤,就这么完好无所,毫无狼狈的站在此刻。自己心心念念的人,便在眼前,他不由得陷入了无尽的挣扎中。
“生儿,生儿?安公公看着呢,还不快说话。”柳姨娘眼见他一副出神的摸样,连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的盯着苏离月看,更是恨铁不成钢,气的牙痒痒。她本就站在他身后,轻抬小脚往他的后方踢了踢,小声的念叨着。
柳茗生饶是被提醒了,神色却也没有半分的慌乱,还是一如既往的淡淡的说着、“茗生失礼了,安公公赎罪。方才二爷所说的话,不假。这位,才是苏家名正言顺的小姐。至于她,身份可就不得而知了。将她压下去,我便代表苏府的好好向她问罪。”狭长的眼眸朝着自己身旁的侍卫使了一个眼神,便有三五人开始气势汹汹的朝着离月走去,其余的人则开始跟离月带来的那些人搏斗了起来,两方似乎要决个高下。
双方可谓是各执一词,那安公公也是全都听着,但是却不打算出声阻止眼前发生的这一切。这小姑娘虽然极有胆色,而且举止仪态皆是大家闺秀的风范,但若是她自己拿不出自己证明身份的东西来,那又有何用。这东离上上下下的好女子多了去了,总不能来一个自称是苏离月的人,那便直接拿去封赏了郡主吧。
离月若不是先前偷听了那一对狗男女的对话,恐怕此刻才会震惊这帮人的脸皮之厚,简直是恬不知耻,满口胡言。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可以颠倒是非黑白到这等地步。不过她如今早有准备,当即将自己怀里揣着的包裹拿出来,不慌不忙的拆开着,一面默默的观察着那些人陡然变化的脸色,嘴边勾起一丝冷笑,高高的举起手中沉重的印章高声道:“我有苏府印章,谁敢不从,便按苏式的家规处置,乱棍打死!”
说罢,便缓缓的走上前去,将这枚印章捧在手中,对着安公公说道:“公公怕是对离月的身份也有所怀疑,但离月手中的,可是可以号令苏式满门的印章,这等重要的物件,非嫡长女无窥视之机会,这下子足以证明我的身份了吧。”
那帮人有的已经脸色发青,没想到他们在苏府中苦苦搜寻的信物,愣是挖地三尺也寻不到半分踪迹,原来是保存在她的手上啊,现在这事情可就变得有些棘手了。
“嗯?你们怎么都不说话啦。这印章这般重要的东西,虽说咱家没见过,但好歹也知道,这类东西总不可能随随便便交与一个丝毫不相干的人不是?”那太监将拂尘一扫,语气已然带上了三分威胁。他们这帮人敢将他当猴子耍呢,什么不认识,疯妇,当自己没长眼睛吗。
离月见此更加乘胜追击,朝着那公公跪下便道:“离月常常听娘亲说起,她自小在深宫中长大,安公公对她颇为照顾,总是说要找个机会感谢您呢。”看着她这乖巧的样子,安公公也不由得想起了二十多年前在深宫中长大的南宫芷,自己受命服饰当今皇上,对她也是颇多照顾。这下,他的心就跟那镜子一般明亮了。上前将她扶起,朝着她低垂的眉眼好好的打量了一遍,嘴里念叨着。
“像啊,还真是像啊。这眼睛,这鼻子,真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果然是个好孩子。”如此一事,便可以落下帷幕了。那安公公到底也是个聪明人,既然物证到了,那自己可就得放宽着点,总不能一来就将郡主给得罪了不是。可偏偏还是有人不依不饶。苏靡琳声音尖利的喊着:“不可能,那印章定然是假的。不对,不对,那印章是她偷来的,早在半月前,那印章便已经遗失了,所以她那印章根本就不能证明她的身份,还请安公公还我一个公道啊。”
离月心中冷笑,她这个妹妹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如此无聊至极的话都能说出来,简直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待安公公为她说话,离月便立马反讥讽道:
“这个印章,是三年前爹爹在腊月初九的那天晚上,用过了晚宴之后召我到书房交于我的,因为那一日便是我十二岁的生辰。即便是你否认也没有关系,苏府的卷宗上自有记载,翻找出来一查便知。敢问,若是一个盗贼,如何能知道这等秘辛。怕是连苏二小姐,也不知道此事吧。”
早知道苏离月如此伶牙俐齿,竟然是半分都没有让她吃瘪。而那位安公公,明显已经是对离月表示信任,怎么还会再听自己的半分说辞。她心里气急了,却有奈何不了对方。而一旁的那些人,都选择了沉默不语,明哲保身。
“安公公,你听我”“够了!”安公公那尖利的腔调又起,他早已心中有数。“都当咱家是傻的吗?哼,离月姑娘,就请您,先接旨吧。”离月自是顺顺当当的将那圣旨接了过去。“至于你们,还有你,来人,这个女子,竟然敢冒名顶替郡主的名位,罪该万死,先押进大牢里,等候皇上的发落。”
顿时传来哭嚎声一片,苏靡琳毫无招架之力,便在不经意之间被几个侍卫压住了胳膊要脱离。“不行,不行,你们不能把她带走,她才是郡主,她才是郡主啊。”柳姨娘拼死的闯去,却只能是徒劳,没有人愿意听她说半句话。
倒是离月,在一旁目睹这柳姨娘狼狈的跪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