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书屋>青春校园>伤别离>第21章 柱间的华夏之旅
烛枝察觉了樊音的心不在焉,便停了手中的玉竹排,那如同昆山玉碎般的泠泠琴音便戛然而止,她望着樊音道:“姐姐有心事?听个曲子缘何闷闷不乐?”

因为阿离被打了,所以没人陪她来,樊音自然不高兴,但烛枝问话,也就敷衍着回答了一句:“没事,只是天气渐渐热了,我今天便尤其浮躁罢了,这曲子竟也听不出个所以然,当真无趣的紧。”

许是怕心细如发的烛枝察觉出什么来,樊音笑着往下接了一句:“上一次见到扬琴(注1),还是我在金陵...”她笑着笑着,就笑不下去了。

金陵,她的故土,是一个再也回不去的地方,此刻无意中提起,实在是有自揭伤疤博得同情的嫌疑。

“在金陵怎么了...?”烛枝像是没看出她的心中隐痛,追问了一句。

“嗯...我在金陵求学的时候,路上卖艺的有演奏扬琴,我只是匆匆听了一两句就走了,倒对这种乐器算不上熟悉。”樊音见烛枝追问,便补完了后半句。

“金陵...六朝古都...无论是现在还是过去,都是个好地方。”烛枝像是在感叹,她目光游离了一下,仿佛又置身于那片无法归去的热土,直叫人伤感的能流下一腔热泪来。

她重新敲起玉竹排,扬琴琴弦微颤,这间宽敞的内室又响起樊音熟悉的曲子。

“华夏的国粹...”樊音苦笑起来,“何时竟沦落到为敌寇表演了?烛枝,你在这里...不会难过吗。”

潇馆说的再好听,也不过是金碧辉煌的风月巷子,清倌儿说的再好听,也不过是故作清高的妓/女,为敌寇唱戏,自降身份,华夏的傲骨,龙的血脉,到她们手里,竟可断了不成?

“姐姐,究竟何为国粹,”烛枝拔高了声调,“我唱戏,的确是因为父亲的缘故,却更想让整个世界都了解我们艳绝的传统文化,让戏曲摆脱了“三教九流最末端”的偏见,只为自己人表演的,那叫闭关锁国。”她说到这儿,便有些喘息,房间里没有开窗,因而格外热些。

“那就锁吧,我宁愿这群蛮夷永远都看不到!”樊音反驳的时候都隐隐觉得自己是在无理取闹。

闭关锁国的愚昧政策,造成怎样无法消弭的伤疤,她在历史书里学的比烛枝要多得多。

她自觉理亏,便闭上嘴不肯多言了。

大家都是华夏国民,对于被侵略的历史也总会心有不甘。

所以樊音为何会说出这样的偏激之词,烛枝心里明白的很。

“...烛枝,你姓什么?”樊音突然问道。

烛枝抬头看了她一眼,似乎没想到樊音会有此一问,不过她很快便反应过来,将手里的玉竹排递给绯晴,恭恭敬敬地站起来向樊音施了一礼,“婢妾杜烛枝给李樊音姐姐请安。”

绯晴捧着两支玉竹排手足无措的看了一眼烛枝,又看了一眼樊音,最终还是决定跟着烛枝站起来向樊音行礼,“婢妾夜无初绯晴给千手樊音姐姐请安。”

“你们快坐下吧,”她们姐妹这一礼倒是逗笑了樊音,“我只是随口一问,你们这么正式是做什么?倒显得我小家子气起来。”

“但博樊音姐姐一笑罢了。”烛枝坐下,抚平衣袖上的褶皱,一双美眸不沾染任何脂粉,倒是多了几份属于少女的羞怯,“我本就是卑贱的身份,承蒙姐姐看得起。”

她唱花旦已经很多年了,戏台子底下什么污秽人没见过,早已冷硬了一副心肠,若还按着戏本子上唱的“戏子多情怨”,只怕是连梨园十年都熬不下来。

只是,这样冷眼看尽人世沧桑、被文人骚客安上“无情无义”头衔的戏子,竟也有着振兴戏曲一脉的理想,会把夜无初绯晴这样名义上的“敌寇”当成亲妹妹疼爱有加。

“若是阿离在这儿,少不得又要说富贵不见得就是好,切莫妄自菲薄这样的话,”想起那个女人,樊音低下头无声的笑起来,“可我就不明白了,我与她相识至今,十多年的情分摆在这儿,她为什么就是不愿意告诉我她的姓氏呢。”

这是樊音一直以来的心结,她终究觉得阿离不是个正经名字,没有姓氏的人怎么可能会被人记起呢?

若是阿离能跟她姓李......

樊音整个人一哆嗦,不敢再往下想了。

“约莫是不愿记起往事?”烛枝猜测道,“如若不然,便是决定放下了,要重新开始了。”

“可她与我有相同的血脉,我不信她如此无情。”樊音字字掷地有声。

“龙的血脉在华夏子民的骨血里是不可能断绝的。”

只是这话音未落,门扇忽然被拉开了。

屋里的三个女人齐齐看向门口,不期然看到了面色冷若冰霜的千手扉间。

“樊音,你怎么会在这种地方?我想你需要给我一个能说服我的理由。”扉间看着自家妹妹,好像是今天才开始正眼瞧她,樊音已经长得很高了,留得极长的头发梳成端庄的发髻,和他并无半分相似的面庞上画了花钿,倒是有别具一格的妩媚之感。

只是他从小就与这个妹妹生疏,竟在这不知不觉间,她的变化已经如此之大了。

“管好你自己吧,臭/三/八!,”樊音第一个不耐烦起来,她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坐着,细长的柳叶眉颦起,完全不屑掩藏自己对于对方的厌恶之情,“你来得,我就来不得么?我竟不知你是和谁学的这无赖道理!”

她这一番抢白明显把扉间气得不轻,因为他右手扶着的门框部分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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