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书屋>青春校园>伤别离>第15章 宴会
现在就是个站街的妓/女!”

阿离皱了皱眉,显然是没见过这样仗着救命就吆喝恩情的,“这是在做什么呢?”

樊音耸肩,漠然的说道:“潇馆的主人金婆婆脾气不好,多半是在训诫她手底下犯了错的小丫头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拉着阿离往里走,理都没理那个正在被人看好戏的女人。

阿离看了那跪在门口的女人一眼,她低着头,黑色的长发有些凌乱的散在地上,可那双眼睛却迸发出明亮而坚毅的光芒来。阿离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心里琢磨起来。

雕栏玉砌的厅堂里架着木质戏台子,目所能及皆是从东方远运而来价值不菲的火红绸缎,黄梨木被雕刻成穿花蛱蝶的围栏,真可谓穷奢极欲。

阿离正感叹着,樊音突然兴奋起来:“看呐看呐,她来了。”那熟稔的语气就像看到久别重逢的挚友一般,带着十足的欢欣。

阿离回过神来,那唱花旦的戏子已在戏台子上站定,旁边立着一个小生模样的青年男子。她抱起琵琶唱道:“两个冤家,都难丢下,想着你来又记挂着他,两个人形容俊俏,都难描画。想昨宵幽期私订在荼靡架,一个偷情,一个寻拿,拿住了三曹对案,我也无回话。”

那红宝石的头面和红绸一起晃花了那些本就醉意朦胧的眼。唱花旦的那经过层层脂粉精心打磨的凤眼恰到好处的勾起那些蠢蠢欲动的心思。

偏那小生猥琐的接下去:“我的儿,有你薛大爷在,你怕什么?”(注2)

堂下立刻传来一阵叫好。

阿离失望的不忍再看,拉着同样目瞪口呆的樊音离开了。

“她怎么能唱这个!”樊音犹自不解,站在厅堂里来回踱步:“她是戏子,是清倌儿,怎么能唱娼/妓的淫词艳曲?”她依依不舍地看了看下了台正在给权贵奉茶的戏子,终究还是道:“我要私下里见她一面。”

阿离也看到那一幕,却是笑道:“要我说,这位姐姐也是个有心的,你瞧呢,那茶,若是奉上一杯也就罢了,偏她奉了一海。真是把人家当傻子来耍。”(注3)

樊音听了这话,再看,终于露出一丝会心的笑容来。

杜烛之一场戏结束的时候,立即有小丫头来禀告:“烛之姐姐,203号房,两位小姐要见您。”

烛之凝起了眉:“两位小姐?”

“是,千手家的,还有宇智波家的,咱们招惹不起呀。”小丫头唯唯诺诺地看了她一眼,生怕她不答应。

烛之却只是微微颔首,目光如水般清明,“我知道了。”

就在樊音坐立不安的等待着的时候,门被扣响了,进来的女子换下了大红的戏袍,一身家常的浅紫色海棠繁花压枝的马面裙,恭恭敬敬的跪下行礼:“请千手大人的安,请宇智波大人的安,婢妾恭祝两位大人福祚绵长。”

樊音才不管什么请安不请安,当即问道:“你为何要唱那样的曲子?”

烛之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阿离咳嗽一声,温和地让她过来坐,“敢问姑娘芳名?”

烛之这才低眉顺眼的回道:“贱名烛之,恐污了尊耳。”

樊音一下子笑出来:“莫不是取自那位退了秦师的烛之武?”

阿离看了樊音一眼,示意她别说话,“姑娘莫怪,我等无意冒犯,只是见姑娘唱着我国国粹,才想与姑娘结交一番,以全了我们思归不得的愁绪。”

烛之将两个人上上下下打量一遍,看着二人皆是一身正红色交领袄裙,便忽然撤了那副官腔,连坐姿都随意了许多,“原来如此,你们是华夏国民?”她笑着笑着,笑容里就有了苦涩:“刚才这位姐姐问我为何要唱那淫词艳曲...”

樊音赶紧点头:“我叫樊音,本姓李,她是阿离。”这么一说,她才发现,阿离从未直说过自己的姓氏。

烛之点头叹道:“都是为了讨生活,唱什么不是唱,金婆婆也说了,如果没有她,我现在就是个站街的妓/女。”

阿离和樊音对视一眼,原来刚才跪在门口挨训斥的,正是这位华夏女戏子。

樊音想起自己当时冷漠的态度,一时间有些羞愧。

“贫穷也罢,富贵不见得就是好的。”阿离出言安慰。“自身高洁,也可出淤泥而不染。”

烛之忽然笑了:“华夏子民这一生,不就图个轰轰烈烈富贵无忧花团锦簇儿孙满堂么?汲汲营营好歹还算是努力上进,哪里有什么好与坏的分别呢!”

樊音抚掌而笑:“我竟没想到你是这样雅俗共赏的灵透人!”

阿离亦颔首道:“若谁再言戏子无义,我定要和他急,总要让他看看这世间的妙人才算好呢。”

烛之在这样的不带任何邪意的掌声里骄傲的抬了抬下巴,“凭谁说戏子是下九流的行当,可京剧照样是华夏国粹,我只唱好我自己,别的一概不管。”

阿离忽然道:“烛之姐姐可愿意听我一言?”她随手拿过宣纸和毛笔,写下“竹枝”二字,“同音而已,意却不同,若是姐姐改了名字,好歹也是对自身的勉励...还望姐姐恕我冒昧。”

樊音笑着拆她的台:“那你让恶竹应须斩万竿可怎么办呢?”

阿离拿笔的手一抖,懊恼道:“我竟忘了。”

烛之也笑:“许久没见过妹妹这样的妙人了,不若我断章取义,改为烛枝,倒也不算落了俗套,妹妹意下如何?”她拿过阿离手中的笔,写下“烛枝”二字。

樊音抚掌道:“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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