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在一旁的紫菱和雨儿则是心疼地望着霁欢,特别是紫菱,无意间瞥到霁欢那满是血痕的双手,是心如刀割地开口道“呀小姐您的手是怎么事”
她的惊呼声在这有些寂静的屋里显得尤为突兀,但是也成功地将众人的视线都聚到了霁欢的手上。
霁欢有些不自在地将手往袖里缩了缩,企图掩盖些什么地道“没什么这不碍事的”
她这样“欲盖弥彰”的动作是让众人觉得不对劲,特别是杨母,她不由分说地将霁欢的手给扯了出来,当她看见那双原本光滑嫩白的手此刻伤痕累累时,眼眶一下子便红了,她颤着声音道“这这到底是怎么事是谁将你的手弄成这副模样的”
霁欢面对杨母那毫不掩饰的心疼神色,心里一暖,面上却是越发委屈地摇了摇螓首,轻声安抚道“这不怪任何人,都是欢儿不小心才摔在了地上还请外祖和外祖母莫要责怪他人才好”
她这富有歧义的话一出,众人脸色都开始变得令人深思,她越是想要掩盖便越是让人觉得这件事不简单,不管如何,在场的人如今十有**都已经在心里认为是里头的那位表小姐“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胡说八道”杨父面色冷沉地开口了,“你这手里的伤能摔成这副模样如实说来,究竟是怎么事我堂堂杨家难道连一个外孙女都保不住了么”
“是呀,”杨母颇为心疼地察看着霁欢的伤势,泪眼婆娑地道“欢儿,你就实话实说罢,你与茵儿是不是起了什么争执,才弄得这般模样”
霁欢敛下眉眼没有作声,眼底则是几不可查地闪过一丝精光。
杨父见她这副模样心里已经有了底,声音也缓和了几分“那茵儿可是说了什么难听的话”
“外祖就莫要责怪茵妹妹了,”霁欢闻言抬首道“她年纪还小,有许多事情还不懂事,欢儿不曾放在心上的。”
她这么一说便让众人加笃定是纪莞茵气不过霁欢的突然出现,才想要给她使绊子,至于为何要大半夜约到那偏僻的池塘边,就是不能深思了
杨父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一,面沉如水地望了眼里屋,随后轻叹了口气“外祖知晓了,委屈你了。”
霁欢低眉顺眼地了一句“欢儿也有错,明知道茵妹妹可能对欢儿有些误解,欢儿却没有及时解开,才弄得茵妹妹不小心落水若是表舅他们闻起来”
“怕什么”杨母此时对纪莞茵已是半好感全无,在她心中纪莞茵简直是个小小年纪便心机深沉的人,她不怒自威地瞥了眼还在昏迷中的纪莞茵,冷声道“我杨家的外孙女,岂是她纪家能够随意欺凌的”
这意思,便是哪怕那纪莞茵的父亲找上门来说理,杨家也是帮着霁欢这一边的了。
“外祖,外祖母,”霁欢掩去眼底的暗芒,满脸愧色地道“欢儿给您们惹麻烦了”
杨氏则是慈爱地搂紧了她“傻丫头,说什么呢,咱们可是亲的人呐”
就在霁欢他们正说着话时,里头诊病的大夫走出来了,他先是踌躇了一会儿,后面色严峻地开口道“老夫已经替表小姐瞧过了,表小姐的身子根基本就相较于常人弱些,又在这严冬时节的湖水里泡了好一阵,身心都受到了极严重的损害,特别是身子恐怕日后想要有身孕,是难了。”
大夫的话一出,犹如一串突然炸开的炮仗,众人心里皆是一惊。
若是普通的风寒倒也还好说,若是日后都不能再有身孕这该如何向纪家交代才好
霁欢也是没有料到竟会是这个结果,原本她只是想给纪莞茵一个小小的教训,才特意让她在湖里泡多了一会儿,没想到竟会让她落得如此下场
“大夫,这或许还有别的法子调理么”杨父相较于女眷们的惊慌,倒是冷静了许多,他抚了抚须,开口问道。
大夫面露难色地沉吟了一会儿,终还是就着书案写下了一张方子,写完后递给一旁的丫鬟,道“老夫也只能尽量开些滋补的方子,养上个一年半载,瞧瞧那体内的寒性能不能祛除罢别的,就真的是没有法子了。”
杨父闻言叹了口气,让丫鬟送大夫出府了。
就在这屋内的氛围有些沉默时,里屋突然响起了一声极微弱的呢喃
“唔”原本在昏迷中的纪莞茵此时悠悠醒转。
杨母和杨父对视了一眼,都起身往里屋走去,霁欢也拍了拍衣裙,起身跟在后边进去了。
“茵儿,你终于醒了。”杨母坐在床沿望着她,温声道。
纪莞茵此时浑身乏力,她嚅动了一下毫无血色的嘴唇,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却被杨母给止住了
“你受了风寒,先好好歇息罢。”杨母替她掖了掖被角,便眼神示意了一下站在一旁服侍的婢子“你在这里守着表小姐,记得要让表小姐按时吃药。”
“是。”婢子讷讷地应了一声。
杨母满意地颔首,道“好了,已经太晚了,咱们先屋睡下,在这里也是打搅了茵儿休息,等到明日再来看茵儿罢。”
说完便将杨父和霁欢等人都要推出里屋,霁欢却摇了摇头,软声道“外祖母,我想瞧两眼茵妹妹才房。”
杨母怔了怔,刚要绝,但瞧见霁欢一双盈盈水眸里盛满了愧疚,便也不好说些什么“那欢儿莫要太晚了,早些歇息。”
“是,外祖和外祖母也早些睡下罢。”霁欢乖巧地颔首,目送完杨父和杨母离去才走到了纪莞茵床榻边,顺势也挥挥手将侍奉在一旁的婢子支开了。
躺在床上的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