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地低头去看,当看见后面署名“燕婉”两个字时,心陡地往上一提,不由得看向前面,但见上面写着:“太后:当您看到这封信时,奴婢大概已经开人世了”
王娡整个人便愣在了那里,只觉得脑袋“嗡嗡”直响,两条腿一软便向前倒了下去,惠槿立马上前一步扶住了她:“太后,您怎么了?”目光很自然地也看向绢帛,一下子便看到了那几个字,惊得说不出话来。
“太后,奴婢背您回去吧!”惠槿说着背起王娡往清兰殿走去。
曹太妃和阿英紧跟在后头,曹太妃一个劲地自责:“都怪妾不好,这些日子总是慌手慌脚的,太后若有个什么事情,妾就算死也不足以偿罪啊!”
王娡的脑袋一片空白,身边那些人在说些什么,她一个字都没听见。
不多久,她们来到了清兰殿,下人们见太后好好的出去,却这个样子回来一片慌乱,惠槿一面将王娡背到床榻上,一面命人赶紧请御医。
很快,御医来了,王娡坐在那里,目光定定地看着前方,一点反应都没有,一直到御医请好脉,准备开药方的时候,她才有些清醒过来,深呼了口气,愣愣地道:“燕婉居然也离开哀家了!”
她这句话一说出所有人都长长地松了口气,跟着又是一阵伤感。
“太后,您终于说话了,刚刚真的是吓死妾了!”曹太妃哭着道。
“哀家没事,只是一时有些惊住而已。想来燕婉也被病魔折磨了好些年,走了倒是种解脱。”王娡说着安抚似的轻轻拍了拍曹太妃的手。
她的手冰凉,拍在曹太妃的手上令曹太妃猛地一惊,双手握住王娡的手道:“太后,你的手好凉,你心里是不是很难过?若是想哭就哭吧,没人会说你什么的,哭出来心里舒服些。”
王娡淡然一笑,道:“哀家不哭,哀家为什么要哭?人早晚都是要死的,死并不像我们想的那么可怕。燕婉在死之前完成了她的心愿,过了她想要过的生活,没留下什么遗憾,走得一定很安详!”
她这么一说所有人都微微松了一口气,看来太后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对生死已想得很明白,只不过猛然得知燕婉离去有些接受不了而已。
“都怪妾不好,徐太医上回来看妾时就已经把绢帛给妾,托妾转交给太后,妾怕太后身子弱,受不得刺激便一直瞒着太后,妾错了,妾应该时不时地暗示太后,太后就不至于被惊到了。”曹太妃很是自责地道。
“这哪能怪你?你也是好心。这么晚了,你身子不好,赶紧回去歇着吧,你们也都退下,留惠槿在这里照顾哀家便可以。”王娡吩咐道。
所有人都一一行礼退下。
惠槿将一盏粥端至王娡跟前:“厨房炖了红枣粥,太后喝一点吧!”
王娡摇了摇头:“哀家没胃口,不如把燕婉写给哀家的信拿来给哀家看吧,哀家刚刚都没怎么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