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启扫了一眼面前这些女人,当目光落向王娡时,心莫名地往下沉了沉,转身向甲观走去:瞧她笑得多自然,多大方得体啊,她怎么没一丝丝……
那你想她是什么反应呢?
像栗良娣那样,每进来一个女人,浑身就跟着了火似的,恨不得立刻将对方烧得体无完肤?
当然不希望!
就应该像王孺子这样,多识大体,多善解人意!
可他就是觉得不痛快,怎么想怎么不痛快。自他宠她开始,她一直都给他这种不痛快的感觉,看似温柔似水,实则总隔了一层,他真想好好地训斥她一顿以发泄心头的不快,却挑不出她一丝错处,无任何冲她发火的理由,只能将那团火生生地憋在心里。
他以为经过那次野猪事件,他们之间应该与以前有些不一样,结果还是那个样,一点改变都没有,她对他更多的只是臣对君的恭敬与顺从!
来到甲观,刘启抬脚刚准备跨过门槛,忽发现蒋娘子一直跟在身后,侧过脑袋对春公公凉凉地道:“你去安排个地方让蒋娘子住下来。”
蒋娘子立刻嘟起嘴巴,撒娇道:“殿下,妾想在这里陪着你。”跟着向前一步欲挽住刘启的臂弯。
刘启没搭理她,跨过门槛径直走了进去。
蒋娘子的手就这么悬在了半空中。
春公公躬身向蒋娘子做了个请她离开的动作,蒋娘子顿觉颜面尽失,一扭身怏怏地离去。
刘启走到桌案旁随手拿起桌案上的奏折看着,却怎么也看不进去,满脑子全是王娡那张大方得体的笑脸,越想越生气,索性拿着奏折在殿阁里来回不停地走来走去。
过了一阵子,春公公走了进来,刘启看了他一眼,沉声问:“那件事情查得怎样了?”
春公公的脸上掠过一丝复杂的神情,吱唔着道:“奴婢这两日仔细查过此事,那些绣品是……是……”那个人的名字他有些不敢说出口。
“是谁?快说!”刘启怒了,他在回来的途中看见有人在卖绣品,觉得那绣品好熟悉,似乎在哪见到过,手不由得摸向腰间那个香包,不会是她做的吧?这怎么可能?以她如此谨慎的性子怎么可能做出如此不谨慎的事情?可是,除了她又有谁会有这么好的手艺呢?他立刻追查起此事,得知这绣品的确是从太子府流出去的!心顿时沉了下去,立刻让春公公快马加鞭,提前两日回到太子府彻查此事。
“是王……孺子。”春公公的声音越说越轻,尾音不由自主的有些颤抖。
果然是她!
刘启愤然将手中的奏折扔到了地上:“孤每个月给她的月例还不够她用吗?除了月例,孤给她的赏赐也是整座太子府最多的,她就这么贪财吗?!!”
对,她就是贪财!她就是可恶!她就是让人生气!!!
春公公激灵灵打了个冷战,颤颤巍巍地道:“这都……都是以前的事情,自从有了大翁主之后王孺子就没……没在卖绣品,太子遇到的那个人也是……也是一时生活窘迫才将上两年得手的绣品给……变卖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