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逐渐沉淀,轻轻地笼着一方天地,散雾弥漫,给世人呈现着一种朦胧的美感。

友坂白杉却不能体会这种美感。

无论是谁,只要手被缚着,整个人被绑在椅子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他的心情都不会好到哪儿去,也没有功夫去欣赏窗外的美景。

特别是在这种连动一动都会遭到杀气伺候的情况下。

“不打算解释一下吗,”千绘京环抱双臂,冷硬地质问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说话的时候,今剑还在忙着找她胸上的伤口。

大概是受不了一个孩子在眼前晃来晃去,视线还不停地从自己胸上扫过,千绘京索性低下头,直接说道“我没受伤。”

“可我刚才看见他用一把匕首刺中了主公的心脏”

“既然如此,你也应该看见我变成了一截木头。”

“所以他砍中的其实是那块木头”

“嗯。”

替身术是个好东西。

给予了肯定的答复后,千绘京再次抬起头来,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友坂白杉的眼睛“你如果还想从这里出去,就老老实实地答我的问题。”

对于她的严肃,后者反而抱着一种悠闲自在的态度,他笑了笑,还不忘吹出一个口哨“都说了我是偶然经过,至于那把匕首只是想试探一下你的实力而已啦,我知道你不会中招的喂喂,你想干什么”

调笑的腔调陡然转换成了惊慌。

“不干什么,”千绘京微微蹲身,将手中的短刀挽起刀花,“只是想试探一下你的实力而已。”

今剑见那短刀花纹有些眼熟,于是低头看向自己腰间的本该佩有一把短刀的位置,如今除了腰带之外什么都没有,竟不知是何时被千绘京取走的。

友坂白杉咽了口唾沫,脸色顿时变得有些苍白“什,什么实力”

“耐久力。”

他可算是明白了,千绘京要用刀慢慢割他身上的肉,割到他肯说实话为止。

友坂白杉紧张地蜷缩起脚趾,脖子也不由自主地往后仰,似乎是想逃跑,可现在他从头到脚都被绑着,根本找不到可以逃跑的方法。

慢慢地,那透着寒意的刀刃离他的胳膊越来越近,当刀尖刚碰到他的皮肤时,他猛地瞪大双眼,浑身一激灵,赶忙惨叫道“我服了我服了,大姐你把刀收去”

此时,他的身体已完全呈倾斜状态,连带着椅子都歪到了一边,他这一叫不光是叫停了千绘京,也让自己因为身体忽然一震加了倾斜速度,眼看着连椅子带人就要往地上摔去,一道白影迅速掠来,稳稳接住了椅子,友坂白杉这才幸免于难。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他惊魂未定地喘着气,好不容易有勇气睁开眼睛重看世界,结果第一个瞅见的就是面无表情的女屠户千绘京,冷汗再次流了下来。

但千绘京没空理他。

“哎,鹤丸”今剑颇为惊讶地看着来者,圆润的声音充满疑惑,“你怎么会从主公的房间里出来”

鹤丸一手摁着靠背,一手叉腰道“啊,我本来想去问主公晚上想吃什么,谁知道她都不在,所以就在里面多留了一会儿。”

他的银发乱糟糟的,衣衫也起了褶皱,说话时还带着几分慵懒意味,明显是在房间里睡了个好觉。

意识到这,千绘京很想猛擦自己的脸,就像有无数的蚂蚁在上面爬一样,一都不自在。

今剑倒是没有怀疑,只“哦”了一声就结束了问话。

半晌后,他又开口道“主公,加州去哪儿了”

“我让他和溯行军去外面买晚餐了。”

话音刚落,空气骤然凝固。

关于时间溯行军的事应该要保密才对,万一被其他审神者知道可是要被上报受刑的,怎么可以当着友坂白杉的面说出来

今剑和鹤丸对此心知肚明,所以前者在她说完话后就突然嚷了起来想混淆视听,后者则一把环过千绘京的肩膀干笑道“主公真会开玩笑,老枪不过是长得威武恐怖了怎么可能是时间溯行军呢哈哈哈哈哈”

他们原以为千绘京会顺水推舟把刚才的话掩饰过去,谁知她竟推开了鹤丸,不紧不慢地说道“不用掩饰了,他心里清楚这是怎么事。”

轻得跟烟雾一样的话语,让吵闹的氛围瞬间安静了不少。

两位付丧神都看着她,目光满是不解。

和他们不同,当事人友坂白杉早已一改方才的狼狈模样,恢复成了悠闲的姿态,语气中却带着几分试探“可是我并不清楚啊,号,你能再解释得明白一些吗”

千绘京沉默片刻“你把我锻造出来时间溯行军的事告诉了情报部门,所以身为主任的酒井才会亲自到我这个刚成立几天的本丸来进行搜查,我当时就觉得奇怪,如果有灵力波动异常的情况出现的话一定会被人发现,遭到搜查也无可厚非,可来搜查的一定不是高层,而是与审神者同一等级的普通工作人员,能说服高层出动的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们已经料定我的本丸里藏有时间溯行军,并一早就想好了该用什么处罚方式,如果我猜得没错,恐怕连审判庭的开庭时间都确定好了。”

北村气的不是找不到溯行军,而是觉得自己受到了愚弄。

相对的,告密者友坂白杉的日子也不好过,他必须背上“愚弄高层”的罪名,被迫接受上级的处罚。

为了泄愤,他尾随二番队的伊吾和塬宗神来到这里,并趁千绘京不备捅了她一刀。

但千绘京想不通他是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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