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爱卿年纪大了,也该好好歇歇了。尚书之位左侍郎顶上,至于剩下那个空缺。升李榜眼。”
朝堂之上,唐绍此话一出,有人欢喜有人愁,人皆哗然却不敢有丝毫异议。唯一一个平日里能说得上话的李相正在府里躺着呢。
这惩罚小么,不算小,大将军的职位都撤了。可是一品侍卫,跟着个二品刑部侍郎,又算什么意思?
而且宋翼遥之前不是不被看重么,为何突然就连升sān_jí。
皇上对铭远侯究竟是什么意思?
温大人算是活该触了霉头,倒是远调的李榜眼李瑾,平白无故的捡了个好差事。
文武群臣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各人心中有各人的思量。
他们早已经把习惯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就是唐绍打个哈欠或是喷嚏,他们都能脑补出来几万字。
唐绍怎能不知自己的话在群臣一遍遍的揣测中已然变成了玩弄帝王之术,君心难测的典型代表。但只要能护住唐景若,这又算的了什么。
“微臣领旨!”宋翼遥郑重其事的行礼。语气中带着三分无奈,心知她又要结上一账本的仇人了。不过为何偏偏要把小侯爷放自己这?
瞧着突然就被拎出来的宋翼遥,三皇子心中觉得又好气又好笑,皇上的意思很明显了,为了不让朝廷任何一个党派牵扯其中有所袒护或陷害。
所以干脆选了一个看着无依无靠又确实有本事的状元。不过,皇上就不怕他被人收买么?
还有那个李瑾,行事作风同宋翼遥如出一辙,平日里也亲近的很,若是能收归己用,定是一大助力。
温甫堂这个礼部尚书算是废了,事实证明,有脑子没污点的人比什么都重要,他这次,得好好选才行。
群臣退去之后,唐绍单独留下了宋翼遥。晾了他一会儿,才慢悠悠的放下手中那杯已经凉了的茶。
“宋爱卿,朕知道你心中不解甚多。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微臣这礼法学的也不怎么好,为何要让铭远侯跟着我?”
“因为你够聪明,够有能力,够有胆量。因为你不会偏向任何一方,就是为了辅佐帝星为了天下而来。”
“可这同铭远侯有什么关系?”
“景若他向来不会同别人虚与委蛇,这六年,虽远在边关,但该得罪的还是没少得罪,昨天还敢在百官面前掐李相的脖子。你觉得他回到皇城之后,能安生么?”
宋翼遥挑眉,想起了唐景若捏着李相脖子凶狠的样子笑道:“小侯爷嫉恶如仇。”
倒是敢骂,在他面前这样说他提起来的丞相,真是没亏那身胆。唐绍也不生气,又问道:
“二品刑部左侍郎,你觉得是个好当的差事么?”
宋翼遥摇了摇头,声音中却带着丝轻快:“想必不易。”
“以前有多少人盯着你有多少人暗杀你。”
“眼线五六个?记不清了。”
“你坐这个位置上,不偏向任何一方,就会几倍甚至数十倍的人想要你死。所以让景若跟着你。你教他人情世故。他护着你的安全。朕觉得这个安排还是挺可以的。”
皇上会这么好心?宋翼遥还真是不信。
“陛下您应该还有别的考量。”
“朕当然有朕的考量。不过朕现在不想告诉你。反正这件事对你有利无害。你有什么好纠结的。”
宋翼遥顺着一想,也是,跟着就跟着呗,有武功这么好的一个侍卫,是她赚到了。
“朕让你当这个左侍郎,是希望能借着你特有的本事,好好的整治整治。你可有这个信心?”
“就是陛下您不说,微臣也想尽自己的一份微薄之力!”
唐绍欣慰的瞧着宋翼遥,心道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他又想起一件事,低声问道:
“昨天的事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当然有,昨天那云姑娘的尸体放哪了,微臣还要再去看看。”
“去问宋统领去。”
唐绍冲他翻了个白眼,不耐烦的挥手让他走,知道自己是等不着一个解释了。
“喏!”
宋翼遥行礼告退,顺着青砖大道去宫门处找宋逸去了。
“宋大人!恭贺宋大人升迁。”
刻意等在路上的沈越诚拦住了心情甚好的某人。一身浅青暗竹纹锦袍越发衬的他气质温雅。只是眼下青紫一片,瞧着这两天过得并不是很好。
“多谢。”
沈越诚看着宋翼遥收起了笑,眼底防备的神色如一把刀笔直的刺入自己的心脏。
“我就这么可怕么?你害怕我。”
他拉着宋翼遥躲到了一条小道的拐角。高墙之上树荫几乎遮天蔽日。
宋翼遥挣脱开他的手,面色平静:
“沈大人,我不是怕你。我同你之前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我不”
沈越诚打断了他的话,暗哑的嗓音中满是晦涩的苦意:
“翼遥,我不信,你若不喜欢我,为何要来招惹我?若不喜欢男子,为何迟迟不肯成亲,你告诉我啊!”
树影动了一下,随即恢复静止,好像也在等着她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