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出不去,万一我们就出去了呢?”萧北听老人这话,有些置气的答道。
老人带着些嘲讽和同情朝着萧北笑了笑,“你们知道这里是哪里吗?这里是庆安山,庆安山里面什么最出名,我想你们应该都听说过。”
庆安山,南歌在宣城的时候就没少听过这个名字,相传这里有一群山匪,这山匪在楚国可以说是令人闻风丧胆,至于为何一个小小的土匪有这样大的本事,那是因为这个山匪在前朝的时候就存在了,当时前朝曾多次派官兵前去剿灭它但都没有成功,再到后来楚国的建立,当今楚王也不止一次的派人前来剿灭但也都以失败告终,甚至还折损了不少的兵将。而这山匪虽然也受了不少的损伤,但没过多久就像杂草一般,‘春风吹又生’,令人头疼不已。
这山匪名曰庆安寨,相传老大是一个叫张聪的人,此人的武功造诣也都不错,不然也不会轻易的抵挡这么多次官兵来袭。要说这庆安山离这楚都有很长的一段距离,看来那帮人为了杀她还有萧北花了不少的精力,将他们弄到这里,别人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就算找得到,他们也不一定出得去。
“庆安寨的山匪,杀人如麻无恶不作,更让人心寒的是这里已经被朝廷放弃了,那些人根本就不管我们的死活,进了这庆安寨的人除了家里拿钱来赎的根本就别想出去。”老人说得有些激动,语句中满满的悲哀和愤怒,“看见我们这些人了没有?因为家里没钱,就被打断了手脚关在此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活着。当然也有逃跑的,但是还没有走出山门口就被抓住了,活活的喂了此处的野狼。所以说……年轻人,不要冲动,这里不是你想出去就能出去的地方。”
老人说完,将碗里最后的一点面舔尽而后满意的摸了摸嘴,躺在地上就睡了,没一会就传来了呼噜的声。
“我们真的会死吗?”萧北听了老人的话,声音不自觉的有些害怕。
南歌沉默了,如果说这是普通的山寨她还有办法带着萧北逃出去,只是这是庆安寨,围剿了数次都还在的山寨,南歌的把握也不由的下降了。她可以自己冒险但是绝对不可以带着萧北的性命陪她去做这种没有把握的事情。
牢房的晚上总是那样的漫长,淡淡的月光从窗外外照了进来,打在了沉睡着的南歌的脸上,一片苍白。
“水,水……”南歌喃喃的念道。
萧北本就担心南歌的伤势,在加上一天没有吃东西,饿的不行,听到南歌的梦话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
抱着发烧烧的不省人事的南歌,萧北心底突然有点后怕,“南歌,南歌……你醒醒……醒醒……”
“别喊了,她一看就是快不行,你还是还不如多留着点力气,多活一阵子。”旁边的一人好心的劝道。
“求求你,给我一点水,给我一点水……”
那人本来就想看下热闹,在这种地方唯一的乐趣也就是看看比自己还要惨的人,似乎只有从他们的身上才能找到那么一点点的与众不同或是从内心深处涌出来的带着黑色气息的开心。可他全然没有想到萧北会向他要水,先是一愣随后就像听到什么笑话一般笑了起来。
“小兄弟,你该不会是个傻子吧?给你点水?你知道他们一天才给我们多少水?半碗,甚至有的时候半碗都没有,你知道这里有多少人是被活生生的渴死的吗?将近一半,渴死的人被他们一个个的抬出去,丢出去喂了狼,漫山遍野的血腥味到处都能闻到。所以说小兄弟你觉得我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你吗?”男人笑了笑,伸手将装着一点水的碗拿起来一点一点的抿着,最后将碗抬起来让最后一滴水滴到他的嘴里,并反复确认没有水以后才放下碗。
萧北这时的表情变换莫测,那人突然间觉得萧杯子周边的气势全部都变了,带了一种君王的凌厉气势,还有一种淡淡的悲伤,笼罩在他在整个人身上。
南歌还在继续要水,嘴唇干裂的不成样子,隐约可以看见丝丝血痕,不过短短的两天人就瘦了一圈,抱在怀里都没有什么重量。
那人看见萧北这个样子可能也觉得自己做的有些过分了,伸手丢了一块瓷片过去落在了萧北的脚边。“那,东西给你了,她能不能熬过去我就不知道了。”说完也没有看萧北倒头就睡了下去。
瓷片不是很锋利,可以看出有些年月了,萧北没有过多的耽搁,伸出自己的左手,没有一丝迟疑的就往上面割了下去。鲜红的血液顺着萧北白净的手臂流了下来,宛若一朵盛开在月光之下的彼岸花,血腥而又唯美,萧北这一下割的并不深,可因为瓷片不是很锋利,伤口还是一言难尽甚至有些触目惊心。
南歌在梦中之感觉渴极了,有那么一瞬间她感觉自己就快要死了,可当有水流入的时候,好似瞬间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虽然这草不是很结实。水很腥还有些甜与想象中的很不一样,但是她却是止不住的想喝,想要的更多。
南歌从没有觉得时间有这样难熬过,一分一秒都是无尽的煎熬。饿,很饿,饿到她看见什么都想咬两口来吃,但也幸亏的是她现在身体虚弱连一点基本的力气都没有了,否则她真的不确定这牢房还能不能存在。
“傻子,你没事吧?”南歌努力的睁开眼睛看着萧北。萧北坐在离她不远处的地方,双手抱着自己,一副自我保护的模样,他的情况没比她好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