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北鸢早上起的时候发现他的作业课本被人涂画得乱七八糟。他随手翻了几页,若有所思地勾起嘴角。
沈南瓷,你终于出手了。你终于也有把柄落在我手里了。这次,绝对不会放过你。
沈北鸢带着课本,胸有成竹地去向沈博观告状,他装出一副难过气愤的神情,“爸爸,我的书被沈南瓷画成了这样。”
沈博观翻了翻沈北鸢的书本,眉头慢慢皱起,这种粗暴的图绘不像是出自沈南瓷之手。
“你怎么知道是南瓷干的。”
见沈博观不相信他,沈北鸢情急之下忘了伪装,神情显得过分兴奋和笃定。
“跟我有仇的除了她还有谁!?沈南瓷肯定是记恨我剪了她的玩偶,要为她的玩偶报仇。”
“那我要问你,你昨天一整天都被禁足在房间,她是怎么办到的?我知道你会想说,她可以趁晚上你睡着了溜进去。可是你难道忘记了为了防止你偷偷跑出去玩,你的房门都是从外面反锁的,钥匙只有你|妈妈一个人有。”
沈北鸢急急地说:“那沈南瓷可以去偷钥匙啊。”
“先不说以南瓷的性情,根本干不出这样的事。再说她又怎么知道你|妈妈放钥匙的地方呢?”
沈博观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北鸢,你太让我失望了。我让你禁足思过,你却想着怎么栽赃陷害你|妹妹。一而再再而三,丝毫不知悔改!”
“爸爸,你被沈南瓷骗了,她都是装出来的。真的是沈南瓷干的!你为什么不相信我!爸爸!我说的都是实话!”
沈博观见沈北鸢死不悔改,还要再闹,气得青筋都爆出来了,他大力地一拍桌子,吓得沈北鸢浑身一激灵,不敢再造次。
“滚回你的房间,好好反思反思!”
沈北鸢在回房间的路上越想越气,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他怒气冲冲地跑进沈南瓷的房间和她对峙。
“我的书是你画的吧!”
沈南瓷一脸茫然,“哥哥,你在说什么啊?你的书怎么了?”
沈北鸢看她还在装,气得砸了她的床头灯,“别装了!你最好现在就去向爸爸承认是你干的,要不然有你好看的!”
沈南瓷讽刺一笑,声音柔柔的,吐出的话却一点也不客气,“除了跪地求饶你还能做什么呢?”
沈北鸢被她一激,将本来就所剩无几的理智抛之脑后,彻底暴走,他拿起桌子上的一柄小刀,刀握在手里的感觉,助长了他的自信,感觉自己的气场似乎压过了沈南瓷。
“放下刀。”
沈北鸢自以为胜券在握,勾唇浅笑,“你怕了?”
不想沈南瓷却一脸从容,“恰恰相反,我还巴不得你刺伤我呢。这样一来,爸爸就会更加疼爱我,而彻底厌弃你,说不定还会把你赶出家门,送到寄宿学校去。”
沈北鸢闻言吓得扔下刀,沈南瓷自顾自地说下去,“你剪了我的玩偶,我画了你的书,咱们两清了。从此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如果你再胆敢找我麻烦,我有一百种方法能让爸爸把你赶出家门。”
沈南瓷逆光而立,神情淡漠,像初见时那样睥睨着沈北鸢,一阵令他胆寒的冷意像闪电一样从脚后跟传遍全身。那种难以名状的恐惧不是来源于她威胁的话语,而是他领略到的差距,那种强者和弱者之间的差距,并且由此而产生的会被对方玩弄于手心的弱者的觉悟,将他向来目中无人、唯我独尊的自傲全线击溃。
对沈北鸢来说,失去了自信,就是失去了所有。从此以后,在沈南瓷面前他永远都翻不了身了。
沈北鸢失魂落魄地离开时,听到沈南瓷幽幽地说:“从你把我推倒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你的失败。因为你的那一推,就让爸爸心里的天平倾向我了。玩偶的事更是耗尽了爸爸对你的信任,所以现在你说什么爸爸都不会信了。”
沈北鸢输了个彻底,他一时间都忘了他是怎么和沈南瓷杠上的,他是哪来的胆魄惹上了这个煞星。他现在好怀念当初他盲目自大的样子,不像现在,沈南瓷的存在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次日。
沈西烛一手牵着沈北鸢,另一只手牵着沈南瓷,眼睛笑得弯成了一双月牙。
“哥哥和姐姐一起送我,真好。哥哥你什么时候跟姐姐和好的啊?”
沈北鸢看着沈西烛天真的笑脸,眼角抽了抽,没说话。
沈南瓷从从容容地接过话茬,“哥哥和姐姐从来没有不和啊,之前都是一些小矛盾,现在已经处理好了。你说对不对啊,哥哥?”
从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沈南瓷又一次刷新了沈北鸢对她的认知。虽然心里在恶意吐槽,但明面上他还是笑着点点头,虽然笑得是无比牵强。
总算搞定了沈北鸢,沈南瓷浑身舒泰,脚步都比平时轻盈一些。单流霏见状调侃,
“看样子要祝你凯旋归来了啊?”
“嗯哼,今天要好好庆祝一下,午饭我请吧。”
坐在沈南瓷后位的单流霈加入对话,“有什么好事,也加我一个。”
单流霏白了他一眼,“一提到吃,你就精神了。”
“沈南瓷、单流霏,你们不要说话了,早读要开始了。”
单流雯站在讲台上,手臂上别着值日班长的臂章。她一句话将全班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沈南瓷和单流霏身上,全班敢这么不给沈南瓷和单流霏面子的也就只有单流雯了。
“她怎么不点她弟弟的名呢,单流霈不也说话了。”单流霏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