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内不时有人进出,却是一个个表情严肃,丝毫没有常见的政府门前众人有说有笑的样子。
等来到五楼,朝右边第一间门敞着的,一个矮个头的年青人向马文生看了一眼,跟着招了招手道:“秘书长,这位就是马文生了?”
中年人点点头。
马文生猜着眼前这个矮个头年轻人是曹副大佬的秘书,便微笑致意。
那人却是冰冷着一张脸道:“我叫范大力,是首长秘书。这样,你先等一下,我去首长那里看看。”
这种风格马文生倒是清楚,上面和下面的模式是一致的。
秘书长把人交过了,跟着就走了。
估计他是副职,马文生想道。
好在等的时间不长,范大力便回来了,他向马文生说道:“马文生同志,请和我来。”
马文生跟着范大力,走在地毯上,悄无声息。等行经了几道门,马文生也没顾得上多看,便走到一个大套间里。一个人正背着手,站在窗边。
等范大力敲了敲门,那身影便转了过来,一个亲切的笑容浮现在他的脸上。
“首长,他就是朗西省津县的县委书记马文生,”范大力介绍道。
马文生自然要做出样子,他低下头去,怯怯地叫了声首长好。
曹副大佬打量了一下马文生,朝着旁边的一个沙发指了指,“马文生同志,不要紧张,坐下说,坐下说。”
马文生等曹副大佬在他的对面坐下后,这才坐了沙发的一个角,双手垂在腰间,屏气凝神,等着曹副大佬的问话。
“说了不要紧张嘛。你再紧张,可是不把我的话当一回事儿了,”曹副大佬嘴角始终洋溢着微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在笑。
不过他这话,倒是让马文生紧张的情绪再次变得更紧张了。
“叫你来,倒是让你放下了手头的工作了。省里的分工,是由我分管大朗的。津县是大朗下面的县,据我了解,是个农业县,你这么年轻,在那里主持工作,关于发展的事,是怎么想的?”副大佬问道。
真正的凶险就在这里了。
副大佬这几句话,已经表达了很多内容。
一是大朗归他管。津县管大朗市管。你一个马文生还想不自量力和我较劲吗?
二是你年轻,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居然能主持一个县的工作。你拿什么来发展?
马文生在这片刻时间,已经想好了对策,不管人家怎么想,他只能见招拆招,于是认真地答道:“首长,我去津县任职时间不长,县里的情况弄得倒是清楚了,可还没有到乡镇一个个地看,但有个总体感觉,就是农民收入低,抵御风险的能力差。以农业为主的县,尤其是西部内陆县,和沿海发达地区差异越来越大,虽然各个地方都想以招商引资的方式,引进工业企业,但是一来交通不便,二来县域经济基础薄弱,加上劳动力资源需要进一步培训,这些都制约着企业进驻之后的发展。”
说到这里,马文生停顿了一下。他不知道自己说得对还是不对,曹副大佬却在认真地倾听着,曹副大佬办公室主任范大力不知什么时候拿起一个本子正在记着。
马文生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也许也是这位副大佬想听的。
曹副大佬见到马文生停顿,便说道:“文生同志,你的想法不错,思路呢?也一起谈谈吧。”
马文生便继续说道:“农村的面貌的扭转,不是一蹴而就的事。农民的素质需要提高,这就要提高他们的受教育层次;受教育层次也不能完全是学历教育,而要走职业教育与学历教育并举的两条腿走路。其次是摸索一条适合各个地方发展的特色农业经济,比如搞特色农业。苹果种得好的地方,就种苹果;梨子种得好的地方就种梨子。但是地方政府,尤其是农技部门,要真正地为农民出谋划策,引导他们种什么,怎么种。津县正在摸索这样的路,以乡镇为主,编制农业发展计划,一个乡镇发展一个特色,然后报县里审核把关,针对这些,研究可行性。”
曹副大佬听到这里,缓缓地点了点头,他把目光转向范大力。
他似乎想让范大力说点什么。
果然范大力接话道:“马书记,我们看到你在津县腾龙镇工作,在那里大力发展苗木花卉产业,把这个产业做大做强了。这个有具体数据吗?镇上,乃至县里是如何受益的?先富起来的农民能不能起到带动作用?”
马文生这才明白了曹副大佬让他过来的原因。敢情还是腾龙那个地方的苗木花卉引起了曹副大佬的兴趣。
居然不是因为曹文雪?
不可能,应该是好戏在后面。
马文生想了想说道:“我在腾龙镇工作时,那边的苗木花卉已经有了一定的气候。但是一直没有做大做强。主要是种植面积没有跟上,栽培技术也没有推广开。种苗木花卉的只有三个村,其他村想种也种不起来。再说,不能保证收益的情况下,农民也不见得愿意种这个。我当时采取的办法,是借着市里创建文明城市的机会,替各个市直单位进行绿化办公区域,进而拓展到道路绿化。这样就打开了销售局面,需求量增长后,我要求镇农委同志在镇中学广泛开设栽培技术讲座,让越来越多的农民受益,同时也采用土地流转的方式,将更多的土地囤量,拓展栽培面积。至于县里和镇上受益,主要来源是交易税收这一块。我的想法是,等老百姓富了,各类公共事业政府往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