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上齐后小二吆喝了一句“您慢用。”就急着去招呼其他桌的客人了。
“这家的菜看着倒是挺像样的,比我们前几日吃的好多了。”攸宁说着夹了一筷子塞进了嘴里。
这家酒楼似乎颇有些名气,客人络绎不绝,几人为了清净些特意挑了二楼窗边落座,但仍旧感人声鼎沸,说话声不绝于耳。
倒是真的有不少桌文人书生,应是因会试还未放榜,考生们皆留在京中等候。
攸宁几人存了好奇心想搞清楚贡院闹鬼一事,边吃边凝神细听酒楼中人声。
“哎,听说了吗,说是开考前几日有大头鬼在贡院里出现过,还直接在考官住的室中现形了呢。”一楼窗边一桌三人,皆着镶着金丝边儿的明晃晃锦袍,腰系玉带,坠着几块玉相互碰撞,发出一声声清脆响声。几人正说着什么,声音不大。
“怎么没听说,现今在京中都闹得沸沸扬扬的了,说是什么那大头鬼‘赤目披发,头巨与常人数倍’的。”另一个人扔下手里一把花生,接道。
“看来今年此科中死几个人怕是没什么稀奇的。我可真是亲眼看见了,那人,啊应是扬州人吧,就在我斜对面,就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就不动了,给我骇得文都没作好。”
另外一人“哈哈”笑了几声道:“就您那不着三不着两的,把文曲星供在您边儿上怕是也作不出吧。”
谁知那人满不在乎的哼了一声道:“作不出便作不出,家里老子也该死了那心了。”
“你这莫不是要把你老子给气死,今年又打点了不少吧。”头里说话那人问道。
“怎么你家没打点吗?说正经儿的,死几个人倒正常,哪年没死过,只是据说今年这大头鬼邪得很,此科必要闹大案的。我家中为此事如今已是闹得人仰马翻,现今只求着不中呢。”席间其余两人听他此话竟都硬生生的打了个寒战。
三人还在讲着,伺辰收耳回来说道:“倒是奇得很,往常都求仙拜佛的盼着自己中,怎地今年这金榜倒好似催命符一般了。”
“那年辛卯科场案斩了多少人,这前例摆在这,由不得他们不怕啊。”司命说道。
“科场串通舞弊乃古今之常事,不必理会,只是这所谓的大头鬼须得查证。”天尊似是权衡了一番,开口说道。
“要我说恐怕是人云亦云,有人听说科场中死了人,胡乱编造的什么大头鬼罢了。”
“确有此种可能,只是自古云:‘无弊不成考’,每次一到凡间科考,别说这主考的各位考官了,就连罗酆山上上下下都忙的够呛,各种通关系打关节的,连北太帝君自己都指望着这个宽松宽松,天界就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导致每年这科场大鬼小鬼,恩鬼仇鬼轮着番儿大各显神通明着较劲,这科场,不仅考校考生,也成了每年检验各鬼的能力的考场了。”
“那这……从何查起啊?”攸宁担忧的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