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文子,你想要一个交代?呵呵,那我便给你一个交代!七爷,念!”岳舒眼神渐冷,声音蓦然一寒。
七爷闻声,清了清嗓子,顿时其身前出现了一册厚厚的白皮书卷,七爷随爪一拨,冷漠开口:“葛敬稽,六年前入宗,斗新会后拜入红山院奚文子门下。不到一年,葛敬稽谎称接受宗门任务,诱骗两名小师妹去了一处小树林里,色心大起,做了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同年,葛敬稽与一师弟在厉辰山内发现了一只储物袋,其内有灵石数百,见财起意,残杀同门,独吞灵石。
一个月后,葛敬稽先后于厉辰山一二层内尾随落单女弟子,以修为压制,在难以发觉的地方做了些不可描述的事情,并残忍抛尸,掠夺储物袋。
又一年,葛敬稽屡屡接受宗门任务,专挑生僻之地,带领修为低下但却身家不菲的弟子一同前往,回宗之时却是独自一人,其余弟子皆下落不明,至今未知。
其后,葛敬稽担任管事弟子之职,大肆收受贿赂,以权谋私。
......”
一条又一条的罪状,奚文子面色十分难看,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他的胸口急促地起伏,忽然间厉声喝道:“够了!这些纯粹是信口胡诌!一只破鸟,知道个什么!!”
话虽如此,但奚文子自己也觉得毫无底气,因为有些事情,他的确知道。下方陆陆续续赶来凑热闹的弟子中,已有好几个人脸上露出愤怒,有怨恨,有哀叹,还有抽咽。
岳舒轻哼一声,目光冰冷,又道:“七爷,换奚文子,挑紧要的念。”
闻言,奚文子愤怒的面孔陡然一滞,心头一紧,背后凉风习习,掌心已有冷汗。七爷干咳一声,抖了抖羽毛,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
“奚文子,三天前的夜里,有一女弟子爬到你床...咳咳,不好意思,爷再挑个紧要点儿的念。
上月十一日,一笔用于举办斗新会所需的费用突然间消失了一成,而这一成突然间出现在了一只储物袋中,而这只储物袋突然间出现在了奚文子的身上,而奚文子突然间,出现在,红山院,乞灵阁,右手边,楼梯上,第二层,打坐的,蒲团边,烛台旁,并...悄无声息,扭动机关,一个暗格,赫然出现,一声贼笑,好巧不巧...地放入了一只储物袋进去。
去年三月,春暖花开,春意盎然,春心萌动,奚文子长老与华春晓长老暗中幽会,在春花灿烂,春光明媚,春水荡漾的亭台水榭边做了些不可描述的事情!后来华春晓长老发现奚文子长老身下某处不可描述的地方缺失了一颗不可描述的球状小丸子,不由地言语嘲讽几句,却不料奚文子长老无端发怒,二人不着片缕地大打一架,此后,华春晓长老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的左脸上便出现了一条长长的伤痕!在...”
“住口!”
“住口!”
两道异口同声的声音响起,七爷一愣,奚文子一愣,一个左脸带伤的女长老一愣,众人也纷纷一愣,但随即又露出暗暗琢磨的神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时,那个左脸带伤的女长老气喘微微地说道:“你...你胡说,我脸上的伤痕绝对与文郎无关!”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安静,安静得有些可怕,落针可闻,气氛诡异。忽然间,整个人群连同不少长老都齐齐惊呼一声,声响震天!
“噢~”
七爷干咳一声,又道:“奚文子长老...啊呸,文郎~实在抱歉,爷一不小心念错了你的称呼!不过没关系,你不用说没关系,爷立刻改,那爷继续念。文郎......”
“够了!你...你...岳舒...你们......”奚文子指着岳舒,气得浑身发抖,语无伦次,脸上、手上更是如同刚刚沐浴过一般,滴答着小水珠。
一时间,奚文子脑中一片空白,与那脸上带伤的女长老一样,脸颊绯红,也不知是太热还是太羞。奚文子一脸求助地看向杜琛,但杜琛却把目光挪到了另一旁,脸上沉稳的面皮似是有些挂不住,一抖一抖的,好像太重了,要落到地上。
奚文子浑身直哆嗦,额头有轻烟散出,此时的他,可谓是身败名裂,再也抬不起头来做人了。恨不得身前出现一条裂缝,径直钻进去,再也不出来。又恨不得天上落下一道惊雷,将此地所有人全部一雷劈死!尤其是那只喜欢抖羽毛的破鸟,必须先劈死它!
“奚文子,文郎兄!你不是要一个交代吗?你不是要讨个说法吗?你看这些够不够,不够的话我可以让七爷再念,或者专门为你制成一本卷宗,流传于世!”岳舒似笑非笑,好整以暇地说道。
奚文子狠狠地瞪着,右手狠狠地指着,嘴唇抖动,忽然间他又双手抱头,气极而笑,笑极而哭,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癫狂。他不停地颤抖着,束冠扯落,披头散发,汗水与泪水相交,泪水与口水相融。他喃喃低语,又渐渐放声大吼。
“为什么?”
“为什么!!”
“究竟是为什么!啊哈哈哈!”
“为什么是谁?我是为什么?”
“不对,你们看着我干嘛?难道你们也叫为什么?”
奚文子四处乱窜,不停地质问着为什么,他的目中有血丝,他的脸上还有刚刮出的指痕,他的发丝间突兀的出现了一根根白发,他,奚文子,筑基中期的一代强者,就此发疯!
众人面面相觑,望着失去神智的奚文子摇头叹息,暗暗咂舌,他们的目光中没有同情,有的只是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