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得好死!”牧山暗啐一口,目中难掩一丝羞恼。
太禹天翁冷哼一声,满脸不屑,“你本就是已死之人,若不是通天塔的法则所限,早就投胎去了。至于老夫,虽说修为受到通天塔的压制,但也奈何不了我,总有一天,我可以离开!”
海修听得有些迷糊,但直觉告诉他,此事关系重大,水太深,听了,反而会惹祸上身。一考虑到自己的处境,所幸装作昏迷,重重地摔到下方,一动不动。
太禹天翁与牧山淡淡瞥了一眼,倒也并未在意。紧接着,牧山双目一动,作势便要逃离此地。他的修为,看不清楚,与太禹天翁一样,都是金丹境界,想必应是通天塔的缘故,无法发挥原本的实力。
见此情形,太禹天翁再次冷笑一声,右手一抬,袖中飞快地生长出一条条白色的巨型藤蔓,速度极快,转眼便截断了牧山的去路。
“多少年不见,也不陪老夫叙叙旧,这就想走?”太禹天翁大手一抓,握在巨型藤蔓之上,如同握着一条鞭子,猛地一挥。这一挥之下,白色藤蔓咔咔作响,长出了更加浓密的叶子,径直卷向牧山。
然而牧山并未慌张,反倒沉得住气,不知从何处又取出一根肋骨。若是细看,他原本的骸骨之上,少了很多骨头,极为瘦削。
“小肚鸡肠,你以为能困得住我?!”牧山轻笑一声,那肋骨光芒一闪,竟然也长出了一条条巨型藤蔓,与太禹天翁的藤蔓纠缠在一起,咔咔作响。
这一幕,让太禹天翁面皮直抽,一股无名的怒火陡然升腾。
“你这杀千刀的老匹夫,盗窃老夫的灵种之术不说,竟敢用灵种来反抗老夫!”太禹天翁爆喝一声,目眦欲裂,左手猛地一挥,再次出现一条条巨型藤蔓,直奔牧山而去。
同样,牧山又一次取出一截肋骨,也出现一条条藤蔓。一时间,谁也奈何不得谁,两人怒目而视,恨不得用眼刀子戳死对方。尤其是太禹天翁,更是气上加气。
牧山目光闪动,似有心虚,但依旧底气十足,怒声回道:“我呸!你这臭不要脸的老匹夫!我不过是在你的元界内借鉴了一星半点儿培育之法,何来盗窃?!”
“那你的先天灵种从何而来?!”
“我……捡的!”
“我呸!”
“我才呸!若不是有我,你哪儿来的灵力苏醒!”
……
听着二人的斗嘴,躺在地上的海修不淡定了,他缓缓睁开一只眼,又睁开另一只眼,艰难地爬了起来。
此处动静颇大,不消半柱香的时间,项星瞳顺着通天塔的外壁一路攀爬,第一个赶到,沈炼第二个赶到,但神色有些狼狈。陆陆续续,共有七人到场,还有两人,却是不知发生了何事,一直没有出现。
时间缓缓流逝,八个人在头顶两人的相互揭短下,大致听明白了矛盾缘由。
原来,太禹天翁的元神之体哪怕躲进了元界,但也同样会消耗灵力。不知过了多久,最终陷入沉睡,直到牧山偶然间发现了通天塔的秘境,又偶然间闯入了太禹天翁的元界。
机缘巧合之下,牧山……应该,可能,大概是偷了太禹天翁的一块先天灵种,对此物很是好奇,但又不得门径。无奈之下,消耗了自身大半的灵力,唤醒了太禹天翁。二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抽丝剥茧之下,牧山学会了灵种之术,便暗中修炼。
却不料,被太禹天翁抓了个正着。灵种之术,乃是太禹天翁的不传之法,一时间雷霆震怒,想要讨个说法。可在牧山眼里,不过是件小事,加上两人都比较固执,二人便反目成仇,在元界内大战三百回合,但牧山修为不敌,终被重伤。逃离元界之后,伤势过重,又有通天塔的压制,没过多久便身死道消。
时间过去了近一个时辰,两个老顽固谁也不服谁,谁都有自己的道理。一开始吵得挺激烈,时不时还动起手来,但渐渐的,多是冷战,横眉冷对,少有争吵。
海修八人,则权当做看戏,偶尔相互间说几句话,不过,好似有几人出现了挺深的矛盾。但这此地,都没有发作,也不敢发作。
“这几个小辈,乃是为了接受我的传承,你杵在这里作甚!”牧山冷不丁地说道。
太禹天翁依旧怒气难消,冷哼一声道:“这几个娃儿,老夫要选一个用来夺舍!”
忽然间,太禹天翁好似想到了什么一般,嘴角露出一抹邪意的笑容,阴沉地开口:“倒不如,谁得到了你的传承,老夫便夺舍了谁!哼!”
闻言,除了海修,另外七人皆是一惊,目中露出一丝惧意,就连项星瞳也不由地警惕了起来。
“呵呵,好笑!堂堂巨灵战神太禹天翁,竟然要夺舍一个凝气小辈,若是传了出去……哼,怕是死人也要爬起来冲你吐一口唾沫吧!”牧山冷冷一笑,嘲讽地说道。
太禹天翁目光闪躲,瞥了一眼下方的八人,强自镇定,回应道:“你堂堂牧山上人,不也是做了偷鸡摸狗的事情,谁愿意接受一个贼人的传承!”
“说了是捡的,捡的!”
一时间,两人又吵得如火如荼。海修几人摇了摇头,或盘膝打坐,或翘首而望。至于夺舍的危机,好似并没有看起来那么严重。
海修神色露出古怪,这已经是他第二次看错了人,弄错了好歹。那太禹天翁,原来并不是什么邪修,而是仙界的巨灵战神!
“难道我看人就这么不准?嘶……我还是与人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