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闭的房门被重重地踹开,一脸狠厉的冷君天出现在门口,将一把带血的匕首扔到了江柔跟前,浑身透着杀气:“江柔,你这毒妇!”
江柔正襟坐于软垫之上,似是早知冷君天会来,特地等着。
懒懒地扫了一眼地上的匕首,江柔缓缓道:“青丘族女子,成婚之前不可露出真容,冷庄主,倒是对这位菀芸小姐,珍爱得很啊!你都不知那菀芸小姐生的有多美,连我这个女子看了,都有几分心动呢。可惜啊,你再也没有机会看到了。”
江柔得意地笑了。即使知道冷君天会震怒,甚至会杀了自己,她都不后悔将那贱人的脸毁了,而且,她还特地用腐生蛊浸了匕首,任冷君天有通天的本事,也无法将她的脸治好,一辈子都得带着这些丑陋的伤疤。
江柔被冷君天挥来的劲风击中,跌坐到了地上。
“本以为你温柔善良,没想到你们封魔教的人都是如此蛇蝎心肠。你伤了她,我便要了你的命!”冷君天宝剑出鞘,指向突然大笑的江柔。
“哈哈哈,冷君天,我蛇蝎心肠?那你告诉我,我变成这样都是为了谁?”江柔脸上的笑淡去,悲戚地看着冷君天,“你觉得是我伤了那贱人是吗?呵,其实真正害了她的,是你啊!是傲世山庄冷血无情的冷庄主啊!哈哈哈……”
冷君天闻言,怒气更盛,指尖微动,地上的匕首悬空指向江柔,冷冷道:“那你也尝尝这削骨毁容之痛吧。”
江柔毫不躲闪,倔强地仰头看着冷君天,想看他是否会有一丝不忍,可除了满目的恨意,再无其他。
这时,一道身影闪过,江柔被极大的力道推向了一边,待她挣扎着起身,只见江诺倒在方才自己的位置。
一道深可见骨的血口,从她的眼角贯穿到了下巴……
“诺儿!”江柔惊呼。
江诺冲江柔安慰地笑了笑,却因牵扯到了伤口,倒吸了一口气。
江诺手撑着地起身,直直地看向冷君天,不卑不亢道:“家父对冷庄主有救命之恩,庄主一向重恩重诺,相信定是不会忘。而家姐这些年来在傲世山庄管理庄务,相夫教子,从无逾矩,庄内上下都有目共睹,甚至为了生倾儿,差点丢了性命。
如今,是庄主负姐姐在先,姐姐只是泄愤伤了她的脸,诺儿愿代姐姐受过,庄主觉得不够,可以多划几刀。若是庄主非要姐姐的命,就不怕世人说冷庄主忘恩负义至极吗?”
冷君天面色铁青,握着剑的手青筋爆出,他竟觉得自己十分懦弱,在这些世俗眼光、恩情承诺的束缚下,他竟连为自己心爱的女人报仇都做不到……
……
“傲世山庄庄主夫人江柔,犯下大错,本庄主念其父救命之恩,不忍伤其性命。囚于禁室,静思悔过,终身不得出。本庄主也与其,此生不复相见。”
……
冷倾心疼地抱住江柔,即使过去了二十年,再提起这事,娘依旧悲痛哀怨得难以释怀,可想而知冷君天伤了她多深。
“那个女人后来怎么样了?”
江柔冷哼一声:“纵使冷君天再痴情不介意,也挡不住人家无法承受容貌被毁的现实,跳崖自尽了。”
冷倾听完,恨恨地道:“冷君天负您囚您,让我进血域,对我们母女如此无情,这蛊不解也罢。”
江柔震惊道:“他竟让你去血域!”
看着江柔拉着自己上上下下地检查,生怕有什么伤,心里暖暖的:“娘,没事了,都过去了,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嘛!以后,我会保护好您和姨娘的。”
江柔感动地红了眼眶:“我的倾儿长大了,已经能独当一面了……至于冷君天的蛊,我会替他解的。他想在梦里陪那贱人,我偏不让他如愿,更何况,就这么死,也太便宜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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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江柔愿为冷君天引蛊后,众人便赶往了临天院。
洛吟双无奈地仰头望天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可能天生就是个劳苦命,刚伺候完小的,都没来得及眯眼休息一下,又要赶过来看护老的,人生着实艰难。
在院门口遇上了领着江柔前来的花祭和冷倾。吟双刚想出于礼貌同前辈打声招呼,便见她仿佛见了鬼一般地看着自己。
吟双下意识地摸了摸脸,别是沾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吧……
“娘,您怎么了?”冷倾也察觉到了江柔的异状,疑惑地问道。
江柔好半晌才回神,眼神闪了闪,忙将视线移向了别处,握着冷倾的手微微收紧,艰难地笑了下:“没、没事,我们进去吧。”
说着,冷倾便扶着她向里走去。
洛吟双倒是心大,不觉有异,晃晃悠悠地跟着进了院,花祭和夜翼却是神色凝重了起来。
从江柔的神情看,明显是见过吟双的。可她被关起来的时候,吟双还没有出生,断不可能认识。看来,定是见过与其长得十分相像之人。
江柔忍不住悄悄的回头望了望,心绪有些不宁,低声问冷倾:“那个女子是何人?”
冷倾道:“云梦城嫡传弟子,数月前与夜翼成亲了。”
江柔又问:“她……她父母在何处?”
“她从小便在云梦城长大,未听说过有父母。”
江柔闻言心猛地颤了颤,这世上哪里恰有如此相似的两人,就像是那人站在自己面前一样……
若当年她真的没有死,孩子,怕是也有那么大了……
……
“姐姐!”
“诺儿!你怎么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