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翁倒是很大度啊,在下佩服。”熊原见这老者所说之事皆有理有据,由衷佩服这种清明之人。
“哪里啊,都是生活中的道理。有时候我儿子总说我干涉了他的生活,所以他才成为一个打鱼的,若不是我他能在乱世某得一个更好的活。我想想也是,我固执的认为,打鱼是自己的强项。所以就教自己的儿子打鱼,就一直跳不出这个怪圈。后来想想对人岂不是也是这个道理,我们总认为世界就该是自己认知的这样,只要不是我们这样认知的就是错误的。可是明明有很多人不是按照我们这样生活不是也过的很好吗?为什么一定要让自己沉迷在一个世界中呢。”渔夫乐的笑道。
“如果我连自己的世界都不认可,又怎么能知道这个世界上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呢?”
“对与错,是与非,大部分还不都是人类的共识?你认为的对,是谁告诉你的?如果你从小的教育就是要自私自利,那长大以后又怎么可能公正无私呢?所以你的世界未必是对的,只能说大部分共识是对的。其他的,都是你自己的想法,都是你自己的认知,仅此而已。”
“有道理,那你觉得我上书皇帝,写尽民间疾苦,这对还是不对。”
“没有对不对,因为你写不尽民间疾苦。皇帝也未必会认为那些都是民众的生活,他的世界里有一个想法,是根深蒂固的一个想法。不可能因为你这一份奏章,一句话就能改变的。如果你成功了,反而我会觉得更加可怕。”
“为什么?皇帝采纳了我的意见,于民有利。”
“一个人能轻易放下自己的世界,有两种可能性,一是圣明之人,他们已经看到了自己世界的不全,所以愿意去接受,不过前提条件一定是会自己去考察,不会轻易就相信别人的话。另一种是极其没主见的,那这种人今天相信你的,明天也会相信别人的。所以更加可怕,因为他飘忽不定,如果他是手握大权的皇帝就更加可怕。他一个念头,底下的人恐怕要累死。”
“这?”熊原陷入了沉思“依老者的意思,我们该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就坐等一位圣君出现?”
“哈哈,那倒也不是,皇帝从小没有到过民间,或者久不见民间之事,你们的意见或左右他对事物的认知。该提还是要提的。只是啊,不要事事都觉得自己是对的,就跟他说客观的事情,不要去主导他。让他慢慢完善自己的世界就可以了。”
“我还是不明白,作为大臣,我只说确不看结果,那有何意义。”
“大人莫要较真,小老儿只是说说自己的看法。我们都看不清这个世界的真相,因为我们带着偏见,而这个偏见就来自于我们自己的认知。所以你怎么可能轻易去改变呢。就像我现在想说服你,让你敞开心扉,结果呢,大家还在较真。所以啊,我的认知你未必认可,你的认知我未必了解。大家相视一笑,这事就过了,不是吗。”
“哈哈,也对我就是每件事都喜欢搞清楚,搞明白。所以到现在还看不清这个世界,也无力改变皇帝的想法。”
“大人不要多想了,小老儿帮你挑好了两条大鱼,您回去熬成汤,绝对美味。”
“谢过老者。”
熊原拿着鱼回到住处,熬了一大锅鱼汤,心中却一直想着老者的话,子非鱼焉知鱼之乐。自己以前是不是太过较真了,非得把所有人都拉到自己的认知上,所以才不会得到皇帝的重用,也不招皇帝喜欢。
这回为了百姓得罪了所有人,项炎这样的人这回都没有替自己说话,楚国如今这幅局面是不是自己的过错更大呢?
鱼汤好了,熊原品着鱼汤,难得的放松一下。他抛开了所有的念头,开始享受这锅鲜美的鱼汤。
吃完后,熊原安心的睡了一觉,这是这几天睡的最好的了。
第二天,熊原再次来到江边看到渔夫还在打鱼,于是静看一下渔夫的活动。发现他真是活的开朗,一直笑呵呵的。
“大人又来了,昨天鱼吃的可好?”
“异常鲜美。”
“那就好,今天再送大人两条。多吃一点,后面可没有这么好的鱼吃了。”
“哦。这云梦大泽,面积数百里怎么会没有鱼吃呢?”
“唉,百姓现在无粮,只能靠这些鱼活着,这边是靠近大山,所以还有其他野味补给。后面全是湖,只能靠捕鱼为生。”
“今年受灾的地方集中在南部,云梦在西部,怎么会受灾呢?”
“还不是因为打仗,国家征集粮草,所以全都收走了。唉,听我儿子说,郢都守卫战,城里面都开始吃人了。最好没有办法了,我们才议和的。”
“不可能,郢都才多少人,全国征集粮食,绝对够大军吃一年的。”
“你不是刚从郢都过来吗?难道不知道?齐军把周边老百姓全赶过去了,郢都里面人口暴涨,难民是军队的好几倍。那粮食根本就打不住。收了一个月粮草就耗尽了,听闻皇帝都没吃的,把早朝都省了。”
“啊”熊原大惊“怎么会这样?”
“不清楚,你说这国家的战备用粮怎么会这么少呢。而且还征了那么多粮。唉”
“战备用粮发放给灾区百姓了,就算这样,全国征粮也不至于这样吧。”
“谁知道呢?大人也别想了,既然分到这大山之中,就好好散散心。把这个事情忘了吧。”
“这怎么忘,国家被这群昏庸的人把持着,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