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上的客人走得差不多了,洛天婳中毒的消息也来不及封锁,不知道又有多少人喜多少人忧,画雨院内,洛天闰浑身寒气逼人,比之南宫君陌差不到哪儿去。
气氛低沉,燃了火炉也减不了寒意。
“好好的,怎么会中毒?”原本已经出城的祁连歌风尘仆仆的返回来,怕自己一身寒气传给洛天婳,只是站在一旁。
“回祁皇,昨日青璃煮了莲子粥,有人迷晕了她,趁机下毒。”千瓷答道。
什么毒,连婳儿都防不胜防?
祁连歌只觉疑点重重,却无暇去问,寒气散去不少,他连忙上前坐到床边,伸手为她把脉。
他的眉头微微一挑,很快拧成一团,“此毒倒是奇怪。”
“有劳祁皇担忧,本座的师兄已经赶来,缔远国怕是政务繁多,恕不远送了。”南宫君陌赶人赶得很不客气,祁连歌却不怒不气,“既然医毒公子要来,朕待在这儿确实无用,千瓷,天婳醒来,记得传信给朕。”
“哦。”千瓷顶着自家姑爷“不经意”间瞥过来的“复杂”眼神,回答的声音小得和蚊子差不多。
祁连歌的笑容总是如沐春风,在南宫君陌眼中却觉得欠揍得不行,两个本不会有太多交集的人,因为一个女子,彼此欣赏却也彼此提防。
祁连歌走了,不管是早晨还是现在,他的离开都没有得到洛天婳的相送,躺在床上的洛天婳皱了皱眉头,最后,还是没有睁开。
直到南宫君陌很是不爽的说了句话,“笑什么笑,勾搭谁呢。”
洛天婳坐起身,无奈的瞅他一眼,“亏你还是一派之主。”
“一派之主也看不下去别人勾搭自己女人。”
他满嘴都是她是他的女人,起初,肯定是反感的,可现在却只觉得甜,她觉得自己,真的是疯魔了。
“天婳,你没事?”沈佳羽眉头舒展,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她还是很庆幸。
“嗯,这只是一个局,害你担心了。”
夜冥恰巧走进来,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一侧的沈佳羽,“阁主,洛天水去了北郊一座废弃的月老庙。”
洛天婳正了脸色,“里面可是还有别人?”
“有,是,圣女。”
洛天婳嘴角微弯,“果然如此。”她还在想,洛天水怎么可能有能力设这么一个弯弯绕绕,还找人追杀齐楚和青璃,果然背后有人。
“又是她,本座的命令她竟敢违抗!很好!婳儿,随我一起去北郊!”
南宫君陌身上杀气肆意,夜冥眉眼微低,随即道:“阁主,沈芸雅可是天凤之身。”
“不需要了。”
当年那个沈芸雅是天凤之身的预言,沈清蕊本是不信的,可是外表看起来很坚强的她早已经对朝堂上的尔虞我诈厌倦了,随时都可能倒下,她需要一个信念,一个她的儿子一定会平平安安坐稳皇位的希望,所以,沈芸雅被送到南宫君陌身边,被她当作未来儿媳妇教养。
而他,为了让沈清蕊安心,坦然接受身边多了一个跟屁虫,只是,过了这么多年,当年那个眼神中带着倔强和不甘的小女孩竟变成如今这般心狠手辣之人,果然什么东西都经不住时间的考验。
“什么?”夜冥复杂的看一眼洛天婳,连忙把目光投回南宫君陌身上,“那阁主准备怎么处置沈芸雅?”
南宫君陌身上的煞气忽然汹涌得更加厉害,“杀!”
“阁……”
“本座自有决断。”
夜冥垂眸,“属下逾越了。”
南宫君陌牵过洛天婳,“本座的人,谁都不能算计。”
北郊月老庙
“真的?真的要死了?”
没有惊喜,只有深深的疑惑,“不可能,洛天婳怎么可能这么容易中计。”
衣衫褴褛的洛天水眉头一皱,“毒都沁在汤勺中,洛天婳再怎么神通广大,也不可能发现,再说了,此毒无药可解,她必死无疑。”
沈芸雅却是失神摇头,“总觉得太过容易……”
“好了,反正洛天婳现在命不久矣,这就够了。”洛天水的眼中迸射出的光芒阴森诡异。
洛天婳真有那么蠢?
沈芸雅保持镇定,“你确定没有变数?”
“你怎么回事?是你说的此毒无解,就算莫奕通知他师兄,也来不及了的,怎么现在,疑惑这疑惑那的,我还能骗你?”洛天水不满的别开眼神,“还是你觉得,我顾及姐妹之情,手下留情了?”
沈芸雅一挑眉头,“你这般的毒蝎之心,怎么可能。”
“呵。”毒蝎之心?洛天水抬头直视沈芸雅的眼,若论毒蝎之心,我可不敢和你比。
“你盯着我做什么?”
洛天水收敛眼神,“没什么。”
“哼,最好如此,你回去吧,莫让人看出端倪,此次若洛天婳真的死了,我自然会帮你夺回奇王。”
沈芸雅是瞧不起洛天水的,“只不过……南宫奇那般对你,你还要和他在一起,不觉得愚蠢吗?”
“这是我的事,不劳你费心。”洛天水没好气的说着,“我先走了。”
破庙外风雪交加,洛天水推门出去,劲风吹来,风雪迷了眼睛,短暂的看不清前方。
“啊!”
“砰。”
破庙本就破烂的嘎嘎作响的门被砸开,洛天水狼狈的被扔了进来,滚了几圈,停在沈芸雅脚边,昏死过去。
“你这是……”沈芸雅心中越发不安,似有预感一般抬起头来,“阁,阁主……”
庙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