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恶犬
第八回
佐克今天似乎来晚了。莎夏心想:这应该是古怪的天气造成的。老人们常说,气候异常是不祥的征兆,她希望别出什么事才好。
佐克有很多很多优点,他温柔善良、正直又有上进心。但是人无完人,他最大的不足就是缺乏自信与勇气,这和他细致敏锐的心思不无关系。
因为佐克有丰富的感情,所以他总是在思考,有时错失了行动的时机,显得有些迟钝,必须有人在他身后推他一把,督促他才行。
如果佐克能带自己离开这里,去别的地方,两人走得远远的,可有说好?莎夏偶尔会这么假设。
不过,莎夏也明白,那样做很不负责任,只是一种消极的逃避,而非积极的面对,现实与言情小说是不应该等同的。
莎夏自己依然无法简单地舍弃布利泰种植园。这里毕竟是她的家,充满着她的童年记忆。
莎夏的母亲很早就去世了。父亲既要经营种植园,又要养育莎夏,很不容易。
莎夏理解父亲的辛苦,因此努力地做个不让大人操心的,懂事乖巧的女孩。这一点,她没有让父亲失望。
父亲由于工作关系,时常不能陪伴女儿。为了不让莎夏感到寂寞,父亲送给她一条小狗,陪她玩耍,守护在她身侧。
莎夏给这条漂亮结实的牧羊犬取名佩恰。和佩恰在一起的日子很快乐,莎夏与她的爱犬共同经历成长,感情深厚。
佩恰的性格独立、温顺、勇敢,警惕性高,是条忠实于主人的良犬。直到去寄宿制教会女校读书之前,莎夏都和佩恰形影不离。
两年前,莎夏最敬爱的父亲因病离开了人世。幸好有佩恰在身边,才使莎夏从失去至亲的悲痛中恢复过来。
然而,大约在这之后的半年,忠诚地守护着莎夏的佩恰也去世了。这时的莎夏在陷入哀伤的同时,更被深深的孤独侵袭着。
偏偏又因为她是家族继承人而无法流露出过度的软弱,只能硬是在别人面前表现出坚强与开朗。
好几个夜晚,她都将脸埋在枕头里暗自哭泣流泪。在遇上佐克之前,那种没人倾诉、不被理解的孤单一直都不曾缓解和消失过。
“哎呀!莎夏小姐,你果然在这里啊!”一个声音打断了莎夏的回忆。
“贝基,是你啊!早餐已经准备好了吧?”莎夏将眺望着窗外的脸转回来,随口说道。
暂时替代管家职位的女佣贝基·麦格雷恭敬地躬了躬身,“是的,小姐。”
“那我马上就去,在过会儿,”莎夏忍不住朝偏门那边张望。
“小姐是在等那个想当诗人的邮递员小子吧!”贝基快活地说道。她的嗓音本来就有些尖锐,再把声调拉高,就很容易显得聒噪,不过并不特别讨厌。
“他到现在还没来,”莎夏有点担心地说。
女佣贝基来种植园工作已有三年了,她办事努力稳妥,为人也很可靠,深得赏识重用。
两个月前,也就是在莎夏即将毕业归来之际,府邸的老管家突然死了,于是就让贝基临时接替了管家的工作。
佐克的事,莎夏悄悄告诉过贝基,他俩偷着相会见面,有时还要靠她出力帮忙,当联络人呢!
贝基听出小姐关心恋人,于是说,“小姐,你别担心,哈洛林老爷一大早就不见了人影,不会因为信件送晚了,责怪你那个宝贝邮递员的。再说啊!你瞧这大冬天的,怎么起这么湿热的大雾呀!耽搁也很正常的嘛。”
其实,莎夏并不担心她的大姑父艾迪·哈洛林。艾迪姑父就像是康妮大姑妈的高级男佣人,他一个大男人,不但小心眼,而且没主见,对妻子言听计从、唯唯诺诺,实在不够气派,只会冲着佣人装腔作势,有什么用。
莎夏说,“我是怕出什么怪事,那就麻烦啦!”
“不会有事的,小姐别瞎操心,”贝基应道。
这些日子,想起老管家的死,莎夏心中总是感到忐忑不安。老管家是突发心脏病去世的,但似乎事有蹊跷,真实情况尚未明了。
据说,老管家是因为看见了极其恐怖的东西,这才诱使心脏病发作的。换言之,就是被吓死的。
人们还在老管家尸体的附近发现了闪着白色磷光的巨大脚印。那些足迹好像是狗留下的,却比一般牧羊犬的要大上许多。脚印上面的发光体不知是什么,飘散出阵阵刺鼻的难闻气味,过一段时间以后就消失了。
几乎可以肯定,老管家临死前绝对目击到了很不寻常的事物。关键在于,那是什么呢?
莎夏思索着发生在身边的那件相当值得推敲的离奇死亡事件。笼罩住视野的迷雾仿佛要侵入并吞噬她的生活。
突然,慌乱的惊叫声从府邸偏门外响起,隔着朦胧的雾气,好似来自生命彼岸的呼救。
叫喊声惊动了许多人。首先做出反应的,无疑是莎夏·布利泰小姐。她听出,那是他的声音——是佐克·塞尼卡的声音。
莎夏害怕即将失去他,心里恐慌极了。她急忙奔向偏门,赶到他的身边去。除了不断地加快脚步之外,她任何事都顾不上。就算会遇上危险,也无法阻止她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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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述稍作暂停。凯迪·沃恩小姐原本打算喝口茶再继续,但面前的杯子已经空了,茶壶里也没有水了。于是她说,“对啦!我们泡些咖啡来喝吧。”
奶奶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