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木人形
第七回
利嘉顿时“哇!”地嚎啕大哭。桑雅紧紧搂住她,自己也经不住哀伤,落泪不止,不知该说什么好。怎么昨天还在一起的好友一夜间就死了呢?利嘉和罗查感情最深,真怕她接受不了。好不容易她俩才能平静下来,呜呜咽咽停住哭泣,被安慰着坐到沙发里。
治安探员中的一人询问道,“两位小姐,你们可否知道,罗查先生有没有和人结过怨?”
“没有,不会的,他是个好人,和别人没有什么怨仇,”利嘉立刻回答。她一想到罗查,又抽泣起来,很快就哭湿了一条丝帕。
桑雅也知道。拿腔捏调的罗查虽然平时装腔作势,但为人仗义,也很会交朋友,做事精明圆滑,是他们五人中最能干的。要说得罪什么人,那是哈基。罗查经常替哈基收拾烂摊子,自己倒是很少惹事端。
探员又说,“可是在凶案现场的墙上,却留有一行血字,写的是‘你们害我’,这分明是仇杀。两位小姐有什么想到的没有?”
利嘉哭得更厉害也更伤心了,抽搐道,“没……没有,我们什么也没干啊!”
桑雅心中又悲又惊,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只觉得一阵阵晕眩。那探员说的话也好似从很远处飘来般,听不清晰。
见她们状态那么不好,也问不出什么来。治安探员只好改日再访,如今先行离去。利嘉的父亲让管家送两位小姐去房里休息,泡些安神的茶来。管家奉命照办。
利嘉哭得双眼又红又肿,三条丝帕全沾满了泪水。她这会儿茫然失神,呆呆看着窗外。桑雅镇定许多,陪在好友身侧,不断安慰她。
猛然间,“你们害我”这几个字出现在桑雅的大脑中,令她想起了那个劳工,那个木人形。不!不会吧?可那劳工又没有出什么事。不!不会的。桑雅自我否定着,很想找比利、哈基来商量一下。
刚想到他俩。管家就通报说,比利少爷来了。桑雅赶忙让管家领比利到房中相见。
比利也是一脸惊慌,满头大汗,看来是尽快赶来的。原来,治安探员也盘问过他了。他当时没想到木人形的事,等想起来后就赶紧去了桑雅家。知道她在利嘉这里,又片刻不停地赶了过来,急着找她们商量。
桑雅也没什么主意,比利说不妨再到哈基那儿去想想办法。桑雅答允了,随同比利去找哈基。而利嘉哭得伤神,极疲累的样子,人一下子憔悴许多,于是留在家中由她家人照顾,就不去了。
比利和桑雅抵达哈基家时,治安探员刚从他那里离开,还不到十分钟。哈基得知罗查死讯后的反应是气愤不已,叨念着要动用绞刑严惩凶手,大有亲自去报仇,以告慰友人的冲动。而对于有关“木人形”的猜疑,他极不以为然地不屑一顾。
“根本就没有那回事!”哈基坐在沙发里说,“我听治安探员说,罗查是被某种怪物杀死的,因为墙上留了几个屁字,所以猜测是有人操纵怪物进行仇杀。完全没必要往你那木头人身上联系,再说了,那破玩意儿又没用,人不是还好好的么。桑雅,你就别瞎想了。”
“那罗查为什么死了?‘你们害我’又是什么意思?这分明就是指我们五个人,说的就是那件事,”桑雅不同意哈基的说法,“不然,罗查又和谁结仇了?”
“罗查那家伙平时就喜欢摆架子,谁知道他得罪什么人了,反正与我们,也与那‘木人形’无关,”哈基说。
比利表示怀疑,“那劳工后来怎么样了?你们有谁确认过没有?”
哈基有些不耐烦了,“又能怎样?他拿了钱和那剪子,还不是高高兴兴的,叫他滚蛋就滚蛋了。”
“我是说那天以后,他现在也依然没事,安然无恙吗?”
“当然。”
“我们去看看吧?”桑雅提议,“现在就去找他。”
“别发神经了好不好!”哈基吊高嗓门。
“冲我吼,我也要去!”桑雅下定决心,“比利,我们走!”
见比利很顺从地追随桑雅。哈基倒怕他趁机大献殷勤,于是也不甘人后,“好,好,我也去,总行了吧?”
“不想去就别跟来!”桑雅小姐已经着恼于他了。
三人乘坐哈基的白马车,又来到那晚比利呕吐的地方。他们一打听,这条街的周围全是居民区,本来就没几家工厂。由于那劳工左脸上有颗大大的黑痣,特征明显,所以很容易就问出了他的下落。这一问,得来的消息使三人更为震惊,其程度远胜于罗查的死讯。
原来,那劳工还真的死了,也就是被马车蹋碾而死的。据工厂的其他工人讲,那劳工第二天还好端端的,不但没事而且比平常更高兴些,好像拾到了宝贝一样。中午,他请客吃饭,饭桌上总拿出那把原来属于利嘉的小剪子炫耀,夸口要送给自己看上的姑娘做定情信物。
可是,那天之后,那个劳工再来上工就不对了,神情有些恍惚茫然,整天不知叨咕些什么事似的魂不守舍。因为工作失误,被工头扇了个耳括子,他就自言自语什么应验了之类的。
又过一天,情况更差,他像是一夜未睡的样子,眼圈黑黑的。一会儿说这痛,一会儿又说那疼。感觉被人踩,被人蹋。工头看不下去,放了他的假。
正当他穿过工厂门前的街道时,忽然就呆呆停在路中央不动了,口中念念有词。而这时,街上飞驰来一辆出租马车。
原本,他正常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