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确定是一个正常的问题？
她张了张嘴，不禁哑然……
公子小姐们齐齐望来，眼中尽是看好戏般的笑。
“先生……”
叶挽脑中思绪飞转、疾速酝酿字句：
“我认为，此题不妥。”
“什么？！”
燕太傅显然没有想到、叶挽竟然这样回答！
“试问先生，倘若在战场上，打了一场胜仗，你若试问死伤情况、尚且合理。”
叶挽道：
“可若是问将军的头发丝有多少根，岂不是荒谬？”
燕太傅先是一怔，再是一怒：
“你竟然敢斥责我！”
他堂堂太傅，教导了多少学子、多少优秀的人才，今日、竟然被一名灾星指着鼻子、说荒谬！
简直岂有此理！
“叶挽，你不懂规矩、顶撞先生，给我出……”
“难道不是么？”
出这样的题，确定不是故意为难她？
难道说，皇上早膳吃了几粒饭、她也要记下来？
叶挽直视燕太傅：
“再者，学无止境、人无完人，我不可能事事精通、先生亦是。”
“你！”
先是质疑了他的提问、再是质疑他的学问！
他的尊严岂容叶挽置喙！
怒的扬手直指门外：
“你给我出……”
“先生莫急，不妨听学生几个问题。”
叶挽站起身来，直视燕太傅：
“请问先生，你可知奇变偶不变的下一句？”
燕太傅顿时一哽。
叶挽随之再问：
“你可知锄禾为什么要日当午？”
燕太傅再哽。
叶挽又问：“你可知清明为何要上河图？”
“天王为何要盖地虎？”
“铁杵磨成绣花针的上一句是什么？”
“为什么要燃烧我的卡路里？你可知卡路里是什么？”
一连窜的问题犹如糖衣炮弹般直逼而来。
这一瞬，不止是燕太傅怔，整间书苑的学子们皆怔然。
叶挽在说什么？
他们怎么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叶挽将众人怔然的神色收入眼底，目光最终停在燕太傅身上：
“不要用你知道的问题、来为难我，人无完人，各有渊博。”
唰！
燕太傅老脸一黑、目光一沉，双手用力攥紧，望着叶挽的目光恨不得吃了她一般！
他教学多年，从未见过这般不知尊卑、不知好歹的学子！
当着如此多学生的面，他竟然被叶挽质问的说不出话来。
他这张脸、简直找不到台阶下……
“叶挽！”
他突然怒指而去：
“你尽是搬弄些粗陋乡野习来的歪理，坏了上书房的气氛！”
他愠怒呵斥：
“你给我出去！现在！立刻！马上！”
他一刻也不想见到这胆大妄为、不懂尊师之人！
叶挽书本一合，随意的丢在桌上，拍拍手掌、提步便向外走去。
“她还真走？”
公子小姐们望来，不禁细细私语：
“这回，她把先生气得不轻，先生一定会告诉皇上，皇上定会撤销她陪读的资格……”
“太好了，明天就不用见到她了……”
叶挽迈着不急不缓的步伐，撑着虚弱无比的身子，拉着一张苍白兮兮的脸色，艰难的走出书苑……
燕太傅正欲继续上课，苑外，传来女子虚弱如断气般的声音：
“先生，我能坐下来吗？”
“……”